他想起以前凡尔纳还和打光棍时曾向自己讨教过追求淑女的方法,自己推荐了几条,并未奏效。

道林:“照理说你还是个作家,华丽辞藻肚里装满,俏皮话自不用我来教。”

凡尔纳:“我也想不通,我朋友都说我说话凑趣幽默呢。”

道林:“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凡尔纳眼睛一亮:“是什么呢?”

道林:“脸。”

凡尔纳:“……”

道林:“被好看的男士献殷勤叫浪漫,被不好看的男士献殷勤叫骚扰。人类啊,追求美丽的皮相是本能啊。”

但是,貌似埃里克怎么瞧也不算好看。道林安慰自己,我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我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情场高手,注重脸蛋好不好看的那都是肤浅的人!已然完全忘记了自己很多年前曾经坚定地认为,无论如何,交往对象首要条件是长得好看。

道林悄悄打算要在最好的年纪保持住外表转化成吸血鬼,是以在埃里克养伤没人催促的日子里,竟然主动锻炼身体,他已经二十一岁,身高差不多不会再长了。

可道林忘了一点,他还没有问埃里克的吸血鬼老师愿不愿意给自己转化。

第42章 act42

道林打两辈子几十年都是没有尝过失去美貌的日子的,靠着一身光鲜皮囊恣肆妄为受尽宠爱,买块布都能被送个尺头,走到哪就被人用惊艳的目光看到哪。自重生以来,幼时年纪还小,自然不用担心老了的事,道林也不是个居安思危的,就算偶尔冒出“这辈子我可是会老的啊”的念头,也被玩劲儿盖过去,想着时日还早到时候再说吧,没心没肺那么多年,是难以改掉的了。不过说起来,假如他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小时候被个老变态折磨估计早忧郁致死了,今天晚上被折磨的满身伤,隔天还能兴高采烈的去郊游,都是锻炼出来的啊。

假如我老了的话会是怎么样呢?道林想了想,其实也不用怎么幻想,他知道的,大概就是画里的样子,或者外祖父的模样,可又不一样的,他现在规律生活,也没有纵欲过度,性生活和谐,好好运动,也不暴饮暴食,过得是再健康不过的了,所以应该也不会丑到那样的地步,但毫无疑问的是,皱纹会慢慢爬上他紧致的肌肤,灰白会染遍他粲金的头发,会变得黯淡无光,变得粗糙干枯。真是太可怕了。特别是对于道林来说,他想来想去,撇开物质不讨论,除了美貌他根本没有别的凭仗,如果没有了美貌,他还剩下什么呢?实在想不到。

埃里克写完一张稿纸,吹了吹未干的墨水,和之前已经写好的一叠按页码顺序叠好,垒成整齐的一摞。活动一下写的有点酸的手指,撑着桌面站起身,拿起靠在桌边的拐杖,脚步深深浅浅——虽然还没全好,但自己支着拐杖走几步还是做得到的,也当做是复健练习。

穿过并不长的走廊,刚走到楼梯口,忽的听到门口遥遥原来马车停靠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和开门声,道林一回来,脱下帽子和外套,松了松领结,瞧见埃里克,笑了一下,像是把房间也照亮了一些,“我回来了,埃里克!”再把帽子、外套交给一旁的女仆放去衣帽间,自己大跨步的朝埃里克走过去,像只归巢的小鸟。

道林看一眼埃里克,瞧见他指尖的墨水渍,“刚从书房出来?今天的小说也写好了?”

埃里克点头,“写好了。”

道林像个孩子一样迫不及待,崇拜地望着埃里克,“好的,好的,今天写的是什么地方?”

“波斯。”

道林低低欢呼一声,满是期待,足尖已朝向书房的房间,“在书房里?”

“书房的桌上。”

“那我去读了啊”

埃里克扭头看,道林连背影看上去都是欢快的,在这样天天快乐的人身边,埃里克实在难以终日保持阴沉。想想,心情和身边的人应当也有关系,当初的肖邦老师天天忧郁伤感,后来的迪昂老师也一样,成日里愁眉不展,日日待在黑暗的地下。

道林但凡出去玩,回来总会一股脑儿把趣事都说给埃里克听,埃里克慢慢注意到道林最近尤其爱提起一个叫克里斯汀的小女孩。

“芭蕾舞团新来一个可爱的小孩,唱歌特别有天赋,我觉得她以后必定能成为一位优秀的女歌唱家。”

“我将你新写的歌拿去排练,你该在场的,要是你听了她的歌声说不定也会惊奇,唱的实在太完美了,只是她年纪还太小。”

“小克里斯汀父亲去世,今天是她的生日,我送了她一条发带做生日礼物。她要是我的女儿就好了,真乖巧。”

埃里克眼角抽搐,他自然发现了道林喜欢孩子,爱护孩子,或许也想要个亲生孩子,如果没有自己,他会和某个女人结合,然后生几个漂亮孩子,但和自己在一起,自己是绝不会允许他和别的人发生关系,无论男女,这样一来是道林是绝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想起以前凡尔纳还和打光棍时曾向自己讨教过追求淑女的方法,自己推荐了几条,并未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