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舍之门缓缓打开,当先的是一个捧着明瓦灯的侍女,低眉顺眼,不声不响立于门边,良久,才有一个满是倦意的年轻女子步出门来,显是被打斗声吵醒的,身上还穿着睡时的月白亵衣衫裙,只随意披了件紫貂裘,肤容胜雪,长发如漆,白衣杳然,紫裘深幽,只紫白二色,便将这女子的颜容风致点染地恰到好处。
见那女子出来,黑甲卫似有畏色,齐齐屈身行礼道:“见过少主。”
瑶姬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似是并不将那紫裘女子放在眼里。
那女子摇头叹息:“半夜三更,就是要吵得人不得清静。母亲,你不在房里歇息,却跟我的黑甲卫闹什么脾气?”
瑶姬冷冷道:“少主何必明知故问。”
那女子嫣然一笑:“母亲这话叫人好生费解,我一直在房里休息,哪里知道个中玄虚?”
“你用不着在此惺惺作态,”瑶姬猛地转身,怒容满面,“你只需打开紫扇铜门,将邢姬的尸首交给我便是。”
“原来又是为了邢姬,”那女子叹息,“母亲,邢姬已经往生,你何必跟已死之人过不去?”
“这与你无干,”瑶姬恨恨,“我倒是要问你,我辛苦盗得邢姬尸首,你却又为什么横加阻拦,将她置入水晶棺,深锁于紫扇铜门?”
“我这都是为了母亲着想,邢姬已经入土为安,都说死者为大,母亲偏偏逆天行事,盗回邢姬尸身,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母亲还要虐人尸身,将邢姬挫骨扬灰……如此行止,岂不要遭天谴?”
“你住口!”瑶姬面上尽是刻毒之色,“她害我失宠被弃,还暗通朝廷,断送王爷性命,这贱人用心如此歹毒,不将她挫骨扬灰,如何泄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