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宣平，”端木翠语调缓缓，轻暖气息微微拂过展昭耳边，“我还记得冥道、瘟疫，还有上仙……”</p>

她没能再说下去了，因为展昭忽然就把她拥进怀中，他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双臂铁箍般锁她在怀，这绝不是让人舒服的拥抱了，两人之间近至没有间隔，端木翠几乎没法呼吸，她试图推开他：“展昭……”</p>

有大滴温热的液体落在颈间，随即慢慢滑落，端木翠一怔之下，手上一滞。</p>

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拿话去诈展昭，她这一下，一定是触及了展昭的殇痛之处，否则他不会这样难过。</p>

她并不想让他难过，不知为什么，她竟因为他的难过而心中苦涩。</p>

“展昭……”她迟疑着，徒劳地推他的肩膀，“你听我说……”</p>

回应她的，是双臂的缓缓收紧，还有烙在她耳后炙热的吻。</p>

这个吻让她方寸大乱。</p>

有一瞬间，她心跳都几乎停止，全身的血液刹那悬停，被吻的地方灼热发烫，热度沿着肌肤延伸，至四肢百骸。</p>

在这极短的战栗之中，她猛然清醒过来，挣扎着想从展昭怀中挣脱出来：“展昭，不是的……”</p>

她的惊怔和多余的解释在展昭低头封住她唇的那一刻化作一片空白，接着是天旋地转的混沌，展昭的气息层层围拢过来，像初晨拂过青糙糙尖的温暖阳光，唇上的温润触感渐渐化开她绷紧的弦，她的身体慢慢柔软下去，重量一点点交托于展昭……</p>

咣啷一声响，不知是哪个夜巡的兵卫戟戈坠地，两人几乎是同时浑身一颤，闪电般分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