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展昭定力如斯,也不觉心荡神怡,堪叹世间竟有如此美色。
“公子,”那女子低眉敛额,吐气如兰,“小女子歆慕公子丰神俊朗,暗自心折,不知能否邀公子移步一叙?”
这样的良辰,这样的美人,若搁了你,魂魄早飞了九天去,骨头早苏麻软透,除了点头称是眼睛都舍不得移开的分,哪还会问眼前玉人的来历缘故?
展昭忽的有些明白,那书生究竟去往何处了。
那女子面颊泛红,眉目流转之间,叫人不忍拂她之意。
“相请不如偶遇,”展昭微微一笑,“烦请姑娘前头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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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巷子远比看起来的要幽深漫长,愈往里走便愈是云霭浓重阴冷浸衣,那女子弃了软轿,与展昭并肩而行。
巷子很窄,触手是湿漉漉的巷壁,壁角是积年的暗绿色的苔藓,周遭很静,偶尔会听到滴答的水声,还有展昭自己的脚步声。
是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
那女子,并那两个轿夫,悄无声息,有几次,展昭恍惚中觉得,只有自己一人在这条深不见底的巷中行走,不知为何而来,也不知要往何处去。
或者,自己是迷路了,不知道是迷失在哪个幽暗而古旧的梦里。似乎转过一个弯,就会有殷勤的店小二拎着茶壶迎上来,招呼一声:“客官喝茶。”而远处的绣楼上,凭栏而立的华服女子正用团扇遮了脸,欲语还休的眼波微转,便醉了楼下痴痴仰望的翩翩少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女子忽得停下脚步,向着展昭嫣然一笑,轻声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