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兴阑珊,忽然就起了强烈冲动:我要去买只瓜,今晚就做法,走人!神马包大人公孙先生展护卫,爱谁谁,老娘再也不伺候了!

计议已定,拍案而起,这才发现桌边站了个人,大概四十来岁年纪,衣服补丁叠着补丁,裤腿挽到膝盖,小腿上泥巴点点的,背了个卖鱼的篓子,老实巴交,憨憨厚厚对着我笑。

我语气不善:“你笑什么?”

那人吓了一跳,说话有点结巴:“俺刚打街上过,听说有人……找杨九……”

“你也来找爹?”我鄙视他,“得了,就你这年纪,还想认我家老爷做爹?你没戏的。”

“找爹?”那人茫然。

“我家老爷贴布告,要找失散多年的儿子杨九,难不成你是?”我翻白眼。

“找儿子啊?”那人有点懵,“那就不是了,俺九叔都七十多了,姑娘你别往心里去,俺九叔走丢了好几天了,俺不识字,到处找,听人说这客栈有人也找杨九就过来问问,不知道你家老爷是找儿子……”

那人陪着笑脸给我作揖,小心翼翼地边退边走。

等等等等,我心里忽然回过味来了。

漂到皇上面前的那只坛子,里头衣服上的血书,只写了五个字:“庆州杨九,冤!”

人家从头至尾,都没说杨九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啊,我们怎么就傻不愣登的思维定势,硬是为包大人找儿子呢?

就不能找爹?找婶娘?找侄女什么的?

一时间茅塞顿开,眼见那人都快走到门边了,我大喝一声:“慢着!”

那人一哆嗦,又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