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爹不情不愿地跑去客厅接电话了,我看看怀里的瓜,又看看镜子,镜子前的两根蜡烛才燃了一半,手电筒的光还亮着……

这是肿么了?

我不是穿越了么?穿越过去少说也有小半年呢……不是刚刚才穿回来吗?为什么我老爹说我对着镜子打瞌睡?难道我刚才是睡着了?不,我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难道说,我在大宋经历的波澜诡谲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梦?黄瓜一梦?呃不,瓜梁一梦?

不对不对,看我身上这身典型的北宋民族服饰,袖子还缺了一截,对了,刚我老爹不是还说我在玩儿spy吗,足见我的穿越是真实的,比珍珠还真……

我正沉浸在手足无措的纠结和不置信之中,我老爹接完电话了,他径直过来找我,目光中带着愤怒和动手前的摩肩擦掌。

他慢慢伸手拿起我方才削瓜皮的刀,目光在锋利的刀刃上溜了一回,脸色一沉,猛地举起手来,将刀往桌面上狠狠一cha!

这情形,就跟以往黑帮分子谈判似的,袖子一掳,cha刀入桌,四座无不震慑!

只可惜我家的桌子是玻璃桌子,没有达到cha刀入桌的效果,但这并不妨碍我被震慑到口吃。

“fa……fa……ther,有什么事这么动气?”我结结巴巴,“大家心……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我老爹提刀向着桌面又是一cha。

“话……话不能这么说……”我咽口水,“你看我是党员,你……你也是党员,党员和党员之间,有什么不能谈的对吧……”

“谈就谈!”我老爹大喝一声,“我的名牌跑车,你把它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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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本应极其难熬,看我老爹的架势马上就想找我试刀了,好在我的老娘半夜翘班归来,一开门就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景,我老娘怔愣了一下,我原本以为她会劝架的,谁知道下一刻,我老娘双目放光。

“是不是要打架,是不是准备打架?要打架的话先等一下,我打电话跟每日新闻报个料,听说有五十块钱的报料费呢,闺女你看你还spy打架,很有新闻价值……”

我老爹怒了:“谁要打架了谁要打架了?党员凡事讲理,会轻易打架吗?什么思想境界!”

说着我老爹一拂袖,刀子一扔,回房睡觉去也。

终于躲过一劫,我也赶紧回房,只是我半点睡觉的心思都无,在c黄上翻来覆去了好久,脑子里绕着同一个问题:展昭,他会来探望我吗?

其实仔细那么一想,展昭能找到我的几率还挺小的,首先就是西夏往西,我怕他稍微走错了方向就找不着了;其次沙漠的天气变化太大,万一他就算去了,那绿洲已经变沙丘了呢?说不定我的雕刻艺术品也被埋了;再次是我托他们带信的那个商队,也不晓得他们的信用状况怎么样,万一只贪我的银子不送信呢?想找他们算账都不能;再再次就算展昭真的找齐了所有东西,他会无聊到真的去摆蜡烛削瓜阵吗……

越想越是没谱,最后我一骨碌翻身坐起:得,他来找我远不如我去找他来的靠谱,我可以再次削瓜嘛,社会主义新时代,物质生活极大丰富,西瓜要多少有多少,蜡烛要多少有多少,电筒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还是先把当务之急给解决了,我老爹的名牌豪车,明天一定得恢复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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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一早就偷溜出了门,在外晃荡了一整天,已达到避开我老爹雷霆之火的目的。晚上九点多,我拎着一大西瓜进了家门,我老爹可能守株待兔许久了,一看见我双眼蹭蹭往外喷火,我淡定地回以微笑:“father,请给我一点时间,我向你保证,午夜过后,还你崭新豪车!”

语毕,我无视我老爹疑惑的神情,昂首阔步进房摆阵,临近12点时,我还在房门上贴了张白纸,上写大大两个大字:勿扰。

下头还标注了一行小字:如有人打扰,豪车赔付费用将全盘由打扰者支付!

这么一来,我老爹异常紧张,端了张小板凳守在我门口三米之外,十足护法架势,勾起了我对皮蛋儿楚丁丁杨戬戬他们的无穷思念。

我老爹不情不愿地跑去客厅接电话了,我看看怀里的瓜,又看看镜子,镜子前的两根蜡烛才燃了一半,手电筒的光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