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街道上穿梭往来的自行车,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着吉普赛哥飞奔而去,一近前就握住吉普赛哥的手摇了又摇:“赛哥,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吉普赛哥被我的热情感动了,眼睛里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

“赛哥你还记得我么?”我赶紧比划,“去年,那条街上,你卖给我一个瓜,十块钱,让我晚上对着镜子削瓜皮的,嗯?”

吉普赛哥的眼神有点茫然:“瓜?”

“噎死!瓜!”我振奋,“赛哥,我想问你啊,为什么后来再削瓜,就不灵了啊?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啊?”

吉普赛哥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有一瞬间,那眼神真特别熟悉,我恍惚觉得好像是另一个人,险些就要想起来是在哪见过了,目光忽然又落到他的脸上,登时就打了个寒噤。

这丫长了张本市本县本乡本屯本生产队的脸,偏偏作出这样温柔的眼神,我心头直发毛,比正面遭遇绣花鞋杀手那次还发毛的厉害。

“说话啊赛哥,”我没好气,“怎么啦?”

吉普赛哥似乎有点清醒了:“沙姑娘?”

一年不见,这吉普赛哥怎么这么酸啊,还沙姑娘,我白他:“我是姓沙,你叫我沙小姐或者密斯沙好了,啥年头还叫姑娘,姑娘什么姑娘啊,你刚穿越回来啊?”

吉普赛哥似乎没有留意到我语气中的奚落之意,他抬起头来看看四周,似乎是在问我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这里就是……联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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