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了个照面,大概是见到宋映白身上的飞鱼服,李甲脸色刷的一变,扬了扬脸,摆出倨傲的模样。
谁让厂卫的邪恶形象深深植入读书人心中呢。
宋映白眉心一锁,朝廷鹰犬的气场不是白说的,吓得李甲秒怂,脖子一缩,眼神低了下去。
这时候柳遇春追出来,与宋映白笑着打招呼,“你回来了。”
宋映白与他寒暄了几句便进了屋,隐约能听到两人继续唠叨教坊司杜十娘之类的话。
他现在对教坊司快出阴影了,将门窗关好,脱掉飞鱼服,只着中衣,盘腿坐在炕上,开始记账。
不记不行,否则每每都会怀疑钱被施了隐身法,还没怎么花就全不见了。
算账叫人心力憔悴,幸好有烤鸭。
吃过饭,他将盆里那件飞鱼服洗了,一边洗一边想什么时候能有闲钱雇人洗衣裳呢。
做完杂务时候不早,赶紧歇了。
第二天丑时,外面还黑着,他起身穿了飞鱼服,开箱拿了袖箭,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到了指挥使司衙门,角门开着,他刚一进去,就见一个枯瘦的老头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处,像在等人。
老头的脸被灯笼晃得忽明忽暗,有些吓人,不过穿着飞鱼服,应该是同事,“这黑灯瞎火的,怎么连个灯笼都没提?”
宋映白不好意思说实在倒不开手,灯笼还没有纳入购买计划里。
他快步来到老者面前,抱拳道:“卑职宋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