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形云早就编好了说法,“晚生是外地学子,只因盘缠用尽,不得不卖些字画为生,却没好意思在住处附近摆摊,于是寻了此处。”

这里的摊贩基本都是附近的住户,一听他这么说,犹豫了半晌,才道:“你有没有去胡大官人那里拜见过?”

薛形云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胡大官人”就是地痞头子,没想到摊贩们惧怕至此,私下都只用尊称,可笑那人算得上什么大官人。

薛形云假作不知,“什么大官人?”

摊贩一脸纠结地道:“胡大官人……是我们这条街面上的,头儿,但凡在此做生意,不管是摆摊还是开店,都要到他那里拜见。”

说什么拜见,其实就是定期交保护费,每遇节寿还得备礼。

薛形云做出天真的样子,“哦,我不过在这里做几天生意,赚到盘缠就走,又不久住,就不同大官人结交了。”

摊贩见此,也不好说什么了,隐晦地提醒道:“你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就不要舍不得这些东西了。”赶紧跑人吧。

既然这“胡大官人”号称是街面上的头儿,自然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知道,到了晌午,出来吃饭顺便“巡查”整条街的胡大一行人,就走到了薛形云面前。

薛形云说:“几位要看看字画吗?”

胡大用脚撩了撩那些字画,不阴不阳地道:“小郎君今日赚了多少钱?”

薛形云蹲下来,心疼地拾好字画,“只卖出去一副小画——您这是,要看吗?”他捧起来一幅画给胡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