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半点呆相。

也或许是在贾政的跟前,畏惧得很,便收敛了平日里的模样,好显得恭正些。

贾政沉着脸引了他们见和珅。

这二人素来都喜好美丽的坯子皮囊,此时见了和珅的模样,都是一呆。

直觉这人生得好气度,明明模样俊美无害,但又叫人不敢逼视他。

又听见贾政说,此人乃是今科状元。近来传得满城风雨,说是年少便得今上委以重任的人,便是他。

两人又觉一阵晕眩。

宝玉不爱读书,薛蟠更是整日里斗鸡走马,没个正形,身边常伴着玩儿的,要么便是京中纨绔,要么便是那些个风月场里的。

他们哪里这样近地见过和珅这般人!

因而此时不仅未曾觉得烦闷厌憎,反倒还升起了些拜服之情。

两人便朝着和珅躬了躬腰,算作见了礼。

贾政便也就趁机,命人去将给宝玉瞧病的大夫找来。

宝玉忙笑了笑,多嘴问:“这个哥哥病了么?”

贾政皱眉:“没规矩。该唤‘侍郎’。”

宝玉便忙又改了口,问了句:“侍郎生得什么病?”他口吻透着股本能的亲近,倒是半点没有刚见面的生疏。

和珅早知晓宝玉的这等脾性,淡淡道:“心中有疾,睡不安好。”

如此强大的人物,原也有难以入睡的时刻。

宝玉二人瞧着和珅,反倒更觉拉近了一些。总觉从这了不得的人物身上,也寻得了一点同他们无二的地方。

这头贾政也心底暗暗念叨。

如此年轻,便已有如此成就,若是再有强悍的一颗心,那岂不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