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却不信:“当真?”

大夫道:“我怎敢糊弄二老爷?”

贾政想也正是如此。

谁敢糊弄荣国府呢?

他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还不等松完,贾政便感觉到了尴尬。

方才那样一番折腾,岂不落入了和珅的眼中?

偏偏最后大夫还说没什么大碍,已经吃过药了。

贾政不好露了尴尬,便沉下脸来,强自镇定地转过身,看向和珅:“叫致斋兄见笑了。”

和珅只是冷淡地看着他,并没有出声。

像是十分的失望。

贾政心一抖,张了张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和珅早料到会如此。

贾政自诩家风严厉,平日也是个严加管教宝玉的人。但为何宝玉放荡依旧?半点不知悔改?

倒并不止是其他人护着宝玉的缘故,更也不止宝玉本就雕琢不成器的缘故。

贾政乃是荣国府掌家的二老爷,却无魄力整治自己的儿子。

教不好他。

但叫宝玉知道疼,知道躲,难道也做不到吗?

不过常常未做,便先心软了罢了。

说到底,这一窝的荣国府,个个都是扶不起来的。

也正因为和珅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他才会亲自来荣国府,而不是在道观里同贾政说起此事。

唯有他也在荣国府的时候,他才能将宝玉挨打的事,死死钉在板上。

谁人也别想拔下来。

和珅的眉眼更冷,但等他开口,却是相当淡薄的口吻:“宝二爷的样子,瞧了倒是叫人心疼。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