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走后,贾母便陷入了某种愁绪之中。

伴在她身侧的老王家的不由出声问:“您可是还在为宝二爷的事烦心?”

贾母吁出一口气, 道:“从前常有这样的说法。说这再荒唐的浪荡子,一旦娶了亲,同从前也是不一样的。有了妻子, 自然知晓身上责任, 知晓上进起来。”

老王家的一惊:“您是打算为宝玉娶亲?”

“倒不至这样快便娶亲成婚。”贾母的话音陡然一转:“但以宝玉的年纪,定亲倒是正合适。”

只是说过这话后, 贾母便沉寂了半晌。

老王家的心中隐约有个猜测,只是不好讲出来,一时间, 屋内便静了下来。

第二日贾母也未再提起那些话, 仿佛昨日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只是荣国府内有两人心内如火烧一般。

一个是周瑞家的, 哪怕睡了一觉起来,再忆起昨日,都依旧觉得背后带着寒意。

一个是王夫人,回了贾政院里, 没同贾政说上两句话,贾政便去了赵姨娘处。

周瑞家的洗了把脸,倒也能装作如往常一般,继续在荣国府里忙活奔走,只是再瞥见碧纱橱的方向,竟有些再不想踏足的意思。

王夫人胸中那口气却越发堵得厉害,如此小病了一场。倒是引得宝玉不敢走姐姐妹妹那里去,只整日陪着王夫人请了大夫来瞧。

而荣国府之外,却出了一桩不小的事。

早朝时,有言官上奏,说是一兵部的笔帖式,言行不端,闹出了宠妾灭妻的笑话。

更可笑的是,受他影响,那小妾的弟弟,竟仗着笔帖式大小是个官儿,强抢了民女,还侮了别的清白人家的女儿。

之后闹出人命,安明还行贿将此事含糊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