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忘记介绍了!”奎妮立刻愧疚地喊了出来。
这一点儿都不神奇,因为在维尼看来,有时候,她真的像是能洞察人心一样。
不等维尼细琢磨,她已经愉悦地介绍起来:“他叫克雷登斯拜尔本,是个很好的孩子。”
维尼于是顺着她的意思,将视线转了过去,打量起了这团‘黑绒绒’,黑头发,黑西装马甲,站在阴影里,脸色也显得灰沉沉。
坦白地说,他长得不错,五官端正,眉眼秀丽。
但糟糕的锅盖头发型和浑身那种怯懦的气质,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从维尼进来,到奎妮正式介绍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名叫克雷登斯的少年,居然非常神奇的保持了一动不动的姿势。
那姿态就像是一只不小心正对上猫的老鼠,恐慌的连逃都不会了一样。含胸驼背,低着头,弓着腰一动不动,周身环绕着一种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最好谁都不要注意到他的战战兢兢和死气沉沉……加上一身黑,看似整洁,却压抑又十分不讨喜。
但维尼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
因为同样是孤儿的他,对此并无陌生。
他熟悉少年的这种状态,很多孤儿都曾有过这种……被伤害欺辱后的被迫自我封闭,那种已经捉襟见肘,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自卑和恐慌,以及隐隐的绝望。
而最后一点儿,尤为致命。
“认识你很高兴,克雷登斯,我能叫你克雷登斯吗?”
维尼想了想,迁就地半蹲下身子,却并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像是面对一些长年流浪小动物那样保持着一定距离,轻声地打了一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