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尼说，不要管他们。”托尼继续说。

“理智的做法，简直不像你儿子。”

佩普随口感叹了一句，然后，追问说：“然后呢？”

托尼没吭声，只是流露出一抹郁郁不乐的神色。

但多年默契的友谊，让佩普瞬间恍然：“你在担心他？”

“当遭遇无缘无故辱骂的时候，人的第一反应虽然各有不同，但大体总结来说，会委屈、愤怒、想要反击……这些才是正常的反应，但维尼太平静了。”

托尼一边思索，一边语气低落地说：“他的表现，就好像是习以为常了。我宁可他嚣张跋扈一点儿，反正凡事有我。”

佩普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关切和心疼。

她柔和了语气说：“托尼，这并不怪你。”

“是的，当然不怪我！在他生命的前十六年里，我压根就没参与过。”

托尼耸了耸肩膀，自嘲地回答。

“那你打算怎么做？”

佩普拿出随身带的记事本和笔问：“通知律师团，继续告下去？”

“不，不用了。”

托尼抿了一下唇：“维尼不太喜欢这样，适可而止，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普通好孩子的天真想法……不过，这次就如他所愿，到此为止吧。”

佩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她不由得感叹说：“很多人说，孩子会让一个人瞬间长大，看来确实如此。我曾经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学会妥协和变得成熟。”

“其实，我早就改变很多了，佩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