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说现在,他依旧没忘记,自家爹对叶城主的冒犯。

他要记得监督玉罗刹将叶孤城的下属给放了。

西门吹雪一生中几乎没有愧疚过,就如同他几乎没有后悔过一样,但对叶孤城,他这次绝对是愧疚的。

不仅仅是愧疚于玉罗刹给对方带来的麻烦,还有自己对他的隐瞒。

明明知道很多事情,却不能对知己说,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好。

特别他很清楚,叶孤城的责任心,对方修炼的既然是入世剑,就注定不能与修炼无情道的他一样冷感,一样在乎得很少。

几乎可以想到,叶孤城为了他的下属,奔走的模样。

西门吹雪又不由自主冷笑,但是承受他冷意的从头到尾就只有玉罗刹一个。

玉罗刹在哪里,并不十分难猜,以对方爱看戏的个性,怕是哪里最热闹就会有他,只不过玉罗刹的隐蔽能力也非常好,他能和自然融为一体的功夫西门吹雪是亲眼见到过。

此时此刻,他十有八九会盯着岁寒三友中剩下的两人看,以他的品味怕是很享受所谓的困兽之斗,顺便瞧瞧两人是怎么死的。

如果别人没有把孤松和枯竹弄死,他便会亲自动手。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要是稍微敏锐一点的人就会知道孤松和枯竹往哪里去了,留在道观众那些良莠不齐的江湖大侠不等到石雁亲身上阵说破,定然不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以他们慢吞吞的速度,怕是还要很久才能赶到事发现场。

那里现在人应该不多,只有两三个极其聪明的。

但等西门吹雪睁到了地方却发现,情况与他所想的似乎很是不同。

眼瞧着站在中间的叶孤城与他对面的浓浓白雾,还有挤在角落中的人口一二三四五六西门吹雪眉头一挑。

他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问的其实是玉罗刹,不远处,身在浓雾中的人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儿子的寒气,但陆小凤却以为,西门吹雪问的是自己。

他人站在角落中,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即将展开对决的两人,身后是孤松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