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将查克拉运行到脚底,飞快的奔了出去……风声隐隐的在耳际响起……然而,即使如此,当她匆匆赶到的时候,也仅仅只看见了那个背影,白色的衣袍和墨黑色的缎发在风中飘飞……
“宁次哥哥……”她双手的指头绞在一起,纯净的白色眼睛里,盈满了不安,心中忽然掠过尖锐的疼,她有一种预感,那个身影……正在离开,不止是离开木叶,离开日向家,离开自己,而是彻底的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
她日复一日的站在离村口不远的山坡上眺望,希望有一天,她的哥哥带着一身风尘赶回木叶,可是……鸣人离开了村子……鹿丸去了沙忍……连自己的两个同伴也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忍者,开始忙碌起来!
几年过去了,她只能站在山坡上,安静的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眺望渐渐成了一种习惯!
模糊的记忆里,宁次哥哥的怀抱很温暖,那时候他光洁的额头上还没有封印,他会抱着自己在街道上行走,睁着那双雪色的眼睛对着自己微笑,明亮干净的如同阳光,会用好听的嗓音轻轻叫她,“雏田……”
“宁次哥哥,焰火好漂亮!”
“是啊!不过,雏田是最漂亮可爱的呢!”
男孩子有着精致的容颜,微微侧头,温柔的目光里,清清浅浅的笑意,宠溺的看着她。天性内向的雏田低了头,感觉自己的脸就是在那样的目光下,红晕一点点蔓延到了耳根!
无论时光怎样的变迁,无论世事如何的多变……
不变的唯有……日向雏田始终是那个在哥哥面前红了双颊的少女,全身心的崇拜和依恋着那个比自己大了一岁的少年……宁次哥哥啊!
她知道,一直知道的,即使世间万般的困苦,即使前方多么危险,这个男孩还是会挡在自己的面前,只因为自己唤他“哥哥!”
宇智波鼬这个名字最开始是没有印象的,不过就是一个据说很天才的前辈,太遥远,太不可接近……到了年纪变大,她的的印象改变了一点,得到的结论也不过是两个字:“叛忍”,若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再多加两个字:“s级叛忍”,她以为凭着自己的性子,大抵一辈子见不到这样危险的人物,然而……
她站在迎风坡上,衣袂翻飞,莹白色的眼睛怔怔的望着远方,已经三年了,宁次哥哥……会回来吗?
那天的夕阳映红了半个天际,雏田想着外出执行任务的犬冢牙,想着许久不见,总喜欢玩神秘的志乃,想着曾经喜欢的无以复加的……鸣人,想着……哥哥!
风中突然隐隐的响起铃铛清脆的声音……叮当!叮当!
白色宽松的外衣,衬着他越发削瘦的身形,脑后墨色的长发,笔直的垂在背上,大大的斗笠罩住了少年的容颜,斗笠上的铃铛随风轻轻的摇晃着……
雏田觉得心都快跳出来,她脚尖轻点,冲下了山坡。
那个人停在村子门口,微微抬头,顿了顿……雏田的白眼能够清晰的看见,斗笠下那双雪色淡漠的眸……他张开手,不像从前总是绑着白色绷带的手指,修长秀气,五指间夹着的……不是任务完成的证明,也不是自己身份的证明,闪亮的反射着阳光的银色指刃……血花飞溅!
她掩住口,莹白的双瞳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那个说要保护木叶,那个说要守护日向家的少年……
她失声惊呼:“宁次哥哥……”
那个人轻轻抬起头,手指间的指刃上缓缓滴落着血滴,白皙的手指在阳光下仿佛透明,“叮当……叮当……”的铃铛声随着少年走动的步伐缓缓的响起,少年雪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感情,“雏田,滚开!”
她的世界一瞬间分崩离析,那个会温柔的说着会保护自己的哥哥……
“为什么?宁次哥哥……为什么?”她难受的摇着头,咬着下唇,摆出了柔拳的姿势,一步不退,“宁次哥哥,不许,不可以……”
指刃划过肌肤的感觉,带来几分战栗冰冷的疼痛,准确的被划断身体的几处经脉,雏田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她颤抖着用手指拉住少年的下摆的衣角,固执的问着,“宁次……宁次哥哥……为什么?为什么?”
那个人曾经淡漠却温暖的雪眸里有着凛冽的杀气,他静静的低头,看着死死拉扯自己衣角的妹妹,目中浮现出深入骨髓的伤痛,“雏田,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你知道吗?有人说,如果杀了一个人可以救活一万人,可那个人是我最重要的人,那我宁愿那一万人通通去死……只要那个人平安无事……所以,那个人即使伤到一点点……我……”他停住了,白色衣服下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手指死死的握紧,“你问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明明已经被灭族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