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着声音道：“半夜练剑太累了，该回去休息了。”</p>

花千骨眨了眨眼，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弯腰低头捡起了地上的海轩木剑，离开了后山这片空地。</p>

直到花千骨离开之后，封飞羽才动了动自己，转身又坐回了原地那块石头上，一边整理衣摆，一边悠悠然开口。</p>

“出来吧，看这么久了还没看够？”</p>

她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情绪，语气也像是刚刚随口问花千骨那样随意，可是周围的风声似乎裹夹着凌厉的刀锋，从四面八方涌来，震颤着某一处树梢。</p>

两人合抱粗的大树下，一个人影缓缓走出来，被月色一点一点照亮。</p>

封飞羽看着他逐渐走进自己的视线中，一身儒雅的灰蓝色长衫，衬托着月色麟麟，在他衣衫上镀了一层银色的光晕。</p>

封飞羽有点儿惊讶，似乎是没想到竟然是他。</p>

“你怎么过来了？”</p>

东方彧卿走上前来，对她微微一笑道：“过来看你过的怎么样了，没想到还挺好的。”</p>

封飞羽曲起一只腿，一手搭在上面，疑惑道：“长留仙山的结界现在这么弱了？你一个文弱酸书生都能上来，而且还毫发无损、未惊动任何人。”</p>

她上下打量着东方彧卿。</p>

东方在她放肆打量的目光中，背在背后的手伸了出来，含着浅笑将手里一个青玉雕花壶上的塞子打开。</p>

凛冽的香气顺着夜风吹入封飞羽的鼻端。</p>

她眼神蓦然一亮：“寒潭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