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飞羽全程没有说话,直到离了人群,被他牵着走。

“东……”才刚开口说一个字,她就忽然停住了,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

东方彧卿听到她开口,一个早上没说话,导致她的嗓子有些沙哑,那声称呼还未全部宣之于口,她戛然而止,他楞了一下,却是察觉她为何停下。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牵着她走,伸手推开门。

他一边道:“可是不知该如何唤我了?”他嗓音低沉,带着戏谑与得意忘形,欢快得很。

封飞羽难得没有生气,就是羞恼地,却又低低地应了一声。

“谁知道,应该怎么叫你……”毕竟曾经都是叫他的姓氏,也并不是很亲昵。

但如今两人都已经成了亲,日后,她必是不可能称呼他为‘东方’,那样显得既不亲昵,也不特别。她现在只要想起来其他许多人也一样这样唤他,便心中不太舒坦,总觉得太大众了。

东方彧卿将她拉到喜床上坐下。

“我大名东方异,若是害羞,不愿唤‘相公’,便叫我‘阿异’吧。”他边说着,边去桌子边,将喜秤拿在手里,又走回去。

他目光微沉,伸手过去。

封飞羽听他带着调侃地说完,便见到朱漆包金的秤杆从喜帕下伸过来,一点一点挑起喜帕一端,她的眼前逐渐清晰、明朗。

她随着喜帕抬起的动作,慢慢抬头,最后,见到那一身红衣喜服,儒雅矜贵的俊美男人。

一时之间,两人都静止了一瞬。

东方彧卿看着她好似未施粉黛的脸,火红的烛光之下,她愈发显得瑰丽妖冶。但她此刻就那样单纯地抬头看向自己,却清濯而不妖。

封飞羽看着他眸光深深,透着敛藏不住的温柔感情,不知何故地,脸皮微微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