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将一切置身事外,他拉着我在市里转了两天,故地重游。

他讲他现在改修了心理学,以后就当个心理医生。

期间我们谈天说地,知道了他这几年的生活,他还是像上学时候一样,比苦行僧还要端正自持的人,大学四年,按时睡按时起,没见过他看过电影,没买过零食,没逃过课。

他对所有人都是敬而远之,就连逛街向来都是独自一人。

所以大四的时候,他要我陪他去定王台找书,当时真是受宠若惊。

也许真是学过心理学的人不一样,感觉他还是变了很多,变得会照顾人,这几天醒来就有早餐,一日三顿,从不迟到。

看着他在厨房忙里忙外,一个高学历留洋在外的优秀学子,戴着格格不入的围裙,心灵手巧的展示着他的厨艺,这种感觉特别不一样。也许只是怜悯我这命运的弃儿吧!

罢了,无须计较。

昨天逛街回来,觉得很累,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他切了一盘水果,坐到对面的茶几上,问我感觉怎么样?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正面讨论这件事,以前他虽然知情,但是不会问我们相处的细节,我也不会同他讲。怕说这些会让他不自在以至于厌烦。

可是除了他,我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讲,听到他可怜我的语气,突然间就哭了出来。

一直的压抑忍耐,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情绪总是灰的,成了习惯,已经没有办法痛痛快快大声哭出来,只是眼泪不停的向外涌,哽住了喘不过气,对他说:“我好难受”

他没有说话,挪步坐到了我的身旁,顺手递给了纸巾,像抚摸婴儿般轻轻拍打着我的背。

已经记不起有多久能这般在人前无所顾忌的发泄,随着他的轻抚,还是不由自主的像千里之提泄了洪。

再一次的睁开眼,发现已经身在卧室,天蒙蒙亮,不知不觉迎来第二天的光明。

身上盖着那熟悉的毛毯。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头,手还是保持拍背的姿势,人已然歪在床边见了周公。

好久没有睡的如此安心,一夜无梦,豪无惊醒。

积压太久的情绪果然一朝释放,人就会变得轻松。

怕惊醒坐在床头的人,闲来无事仔细的观察了他。

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人睫毛是这么长,皮肤是那么雪白,像美玉般净无瑕秽,修长的手指一直保持距离自己很近的位置,给人莫名的安心。

忽然想起曾经和张赎开过的玩笑:“我说你别长那么多痘痘,我想亲你都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

这7年来,和张赎一直同居在学校附近,他有他的应酬,会每周抽出时间陪朋友,会打麻将培养感情,而我,只有他。

好像一直以来真是忽略了身边的所有人,都没注意身边既然有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同学。

像所有平凡的恋人一样,我们过着平凡的生活,

在一起那么久平时不觉得,真的要分开了才能体会到这般蚀骨的痛。

从没敢奢望天长地久,这七年的相恋本来就是偷来的。

忽然的苦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