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必叫我老师了,叫我嘉莉娅就好!”看她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像是把这些客气的称呼都当做了恼人的麻烦,想立刻丢掉。

拉斐尔更是笑得灿然。

看着她的笑颜,嘉莉娅倒是慢慢沉默了下来,她注视着拉斐尔的眉眼,似乎是透过她看到了某个人,拉斐尔也渐渐停住笑,就这么静静地任嘉莉娅打量着。

半晌,眼睛扫过拉斐尔的双腿,嘉莉娅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与决意,她问拉斐尔:“你想好吗?”

拉斐尔歪了歪头,看着嘉莉娅,原本清澈的蓝色的眼睛里好似蒙上了一层烟雾:“为什么不想?”

“那你相信能好吗?”她又问。

这回拉斐尔没有作声,垂首间,眼睛只顾着描摹着手指的模样。

看她这样子,嘉莉娅也猜到了几分,拉斐尔如今8岁,调整者一向早熟,往往很小的年纪就已经懂得了许多。从出生以来的这些年来,拉斐尔的生活是怎样的,嘉莉娅不敢想象,那种从一开始就被判定死刑,日日在绝望中浸染的日子,能把一个人折磨疯掉。而拉斐尔表面上却仍是温婉的模样,性情好似不受影响,但嘉莉娅觉得,她平静的表面下是一条波涛汹涌的暗流,一个不留神就会爆发。

在那种几乎暗无天日的情况下,就算是有希望,也不过是黑夜中溅起的一滴不起眼的火星罢了,最终还是会消失不见的,所以,不敢,也不能有希望——或许该说奢望?

看向拉斐尔的目光变得愈发怜惜,嘉莉娅一声轻叹:“拉斐尔,从今天起,我会对你制定一些训练方案,我会治好你的腿,让你可以正常行走,但是过程会很辛苦,你能——”

拉斐尔没有说话,只是转头淡淡地笑着,她的意思已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