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皖世将哭狠了一抽一抽的林皖智扶回房间,把她安置在床上,坐在床边沉默地看着她,似乎是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皖智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弟弟失落的神色映在她眼里,她伸手把弟弟搂进怀里。
林皖世强装的镇定在这一刻粉碎殆尽,他把头埋在自己最依赖的姐姐怀里,忍了两年,对当前生活不安的,惶恐的,害怕的泪水泅湿了林皖智的衣领。
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害怕,二姐出事的时候他才16岁,因为家人的伤心,他成了最后一个知晓消息的人,这两年来,他看着他们从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步步变成现在这个维持表面和谐的样子。
他欧妈从最开始的日夜流泪到咒骂大姐,再到现在这幅表面变回以前那样,实际上对大姐的怨气一天比一天加重。
欧妈不再去民宿帮忙,整天呆在二姐房间里,要不就是四处去找神婆给二姐超度。
阿爸一个人撑着民宿,这两年肉眼可见的衰老,对逝去女儿的思念,还有生活的重担压在他身上,让他迅速的从一个即使中年英俊可亲的男人变得两鬓斑白,眼角的皱纹呈几何倍增长,本来就不健谈的他现在越来越沉默,在家里还不如在民宿里说话说得多。
现在他可以痛快的把这些都暂时发泄出来。
感觉到了领口的湿润感,好不容易停下来的眼泪再次决堤。
最后林皖智哭累了,林皖世小心翼翼的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关门出去,一边走一边按手机。
在林皖世离开了林皖智的视线范围内,林皖智忽地睁开了眼,背后在往门外走的林皖世在打电话。
“喂,阿爸…”
门被关上,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远。
林皖智闭上眼,沉入梦乡。
两个小时以后,阿爸回来了,林皖世叫醒了林皖智,让她下楼吃饭。
家里今天没有做午饭了,是阿爸在民宿带回来的,已经在桌子上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