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
男人击打的频率越来越慢,体力与空气都不断从他体内流逝,并逐渐见底。终于,他再以难以动弹他的手指,绝望的往下坠去。
[你不应该绝望……]
在他的脑子里,有一个年轻的声音这样喊道。
[你是北境之子!冰与雪是你用以为生的事物。即便绝望你也不应该是在这里!]
但他却只悲哀的想:我……我会死……我会死在这儿……
[这是你想选择的吗?]
[你想无声无息的死在这儿吗?带着浑身恶臭死在这不知名的冰湖里?你想要这个——是吗!]
不,我……
[你还记得你答应你那个小不点什么了吗!]
几个画面骤然闪现在他脑海里。
那高耸的钟楼。骤然飞起的鸽子。
跳舞的人群,嘈杂的乐音。
突然起哄的人,大声呼叫的妇女。
还有那张青涩的面容。
彼得……
[你答应他的,你忘了吗?]
不,我没有……
[那么你还想——你还想死吗?你想死在这儿吗!]
在这湖水之外——或者说,在这个巨大水箱之外,沉重的铁框被用锁链一点点拉开,暗红色的光芒从缝隙中透了出来。巨大的玻璃缸里,男人皮肤上的符文正是这些暗红色光芒的来源。他缓缓的下沉,最终平躺在了平滑的玻璃缸底。光将他浑身笼罩,他好像沐浴在了一片鲜血里。
在这硕大水箱的下方站着一个沉着脸色的年轻男人。
“艾贾克斯,要我现在把他捞出来吗?”
他身后的高壮女人这样询问。男人忽然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