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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琢磨了一会儿,心中蓦地升起一个荒谬的可能。

“……我不吃草。”

白马乌溜溜的眼珠子向上倾斜,仿佛在往天上看。

这个动作,如果主体不是一匹马,而是一个人的话,怎么看都好像是在……翻白眼?

见他站着不动,白马用额头愤怒地撞了他一下,纡尊降贵地垂下头颅,去咬他手里的草。

只咬了一口,白马又抬起头,豆眼炯炯地看他。

崔颂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家伙不是送草给他,更不是邀他一起享用,而是示意他喂马。

对此,崔颂表示:不是很懂你们这些古代马的思维。

放着到口的草不吃,非要绕个弯子,把草送到主人手里让他来喂,这行为,怎么看都像是在“邀宠”?

崔颂语重心长:“自己动手,丰衣足——”

马又拿头撞了他一下。

这回撞得有点狠,崔颂嘶的捂住头,不可思议地后退半步:“你真的是一匹马?”

这姿态,这架势,简直和表舅家那个吃不到糖就哭闹撒泼的小侄子一毛一样啊。

这回白马像是听不懂他的话,又像是听而不闻,只一个劲地拿马头撞他。

最终的结果就是……崔颂认命地留下喂马,这才止住了那疯狂的马头槌。

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他对原主“爱宠”的脾气有了深层次的认知。

难怪白日里侍女掩唇笑曰:“许是公子久不来看望,这小家伙在向您表示委屈呢。”

这哪里是一般的委屈,是泰勒级数式霸道吧?

无怪原主“久不来”,这马的亲热方式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