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势也。势不如人,宜先发制人,狡道而取之。”

而后松开手,似有所感地道,“看来也是时候道别了……替我向志才兄问好。”

……

崔颂从梦中醒来,摸了摸僵疼得好似落了枕的脖子,对现代各种舒适的软枕无比的怀念。

他捞起榻边的外衣,掩着哈欠出门,天色蒙蒙亮,一轮红日挂在山峰的尽头,半明半昧,好似随时都会坠落,说不出的压抑。

被这宛若恐怖片背景板的场景一激,崔颂清醒了许多。晨风有点冷,他正准备回房睡个回笼觉,突然瞥见不远处有个白花花的影子……

崔颂走了过去,站在绕满野蔓的藩篱前,终于看清那道影子的真实面貌。

一袭白衣,长发未束,发梢尤带着水汽,显是刚刚沐浴过。

纵然衣着简素,那身濯然之姿,仍叫崔颂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郭嘉?”

郭嘉并未发现他的到来,含眸而立,唇弓一张一合,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崔颂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任何人的影子,正奇怪间,只见郭嘉从怀里取出一只酒瓶,掀开酒封,手一倾,任凭瓶中的清酌直泻而下,在他身前划过一注清泉。

待到酒水没入泥中,崔颂后知后觉地想到——

这莫非是在……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