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莫急,我这好友略通岐黄之术,或许有办法医治令郎的病。”
耳旁的声音如山涧溪流,泠泠动听。妇人一时充血的大脑好似被这水流浸过,蓦地冷静下来。
又听自己的儿子有救,哪怕心里存着几分怀疑,到底不敢耽搁儿子的病情,擦干眼泪站到一边,忐忑地看着二位士子。
妇人这才注意到,为他儿子查探的年轻人,和刚刚拦住她的年轻人,皆是一副学子的打扮,无论长相还是气度都与这个穷苦的地方格格不入——不由慌了慌,生出了几分后悔。
崔颂拦下妇人,见她不再莽撞地往前冲,便转而关注戏志才那边的情况。
俗话说久病成医,尽管戏志才不曾系统地学过医术,可他因为自幼身体不佳,时常询医问药,也琢磨着看过几本医书,对大部分的草药药理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戏志才检查幼童的病征,有了初步的结论,但又无法断定,于是抬头,招呼崔颂过去。
崔颂刚走到戏志才的身边站定,就听到一句令他想要拔腿就跑的话:“子琮博览群书,可知这是什么病?”
崔颂:……
“博览群书”四个烫金大字砸下,崔颂的脑中顿时跳出否认三连的表情包,[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jpg。
察觉到诡异的沉默,戏志才反应过来,想起某人已经“失忆”,莫名生出一种孤身作战的怅然。然而孩童高烧不退,病情刻不容缓,他沉思片刻,转向妇人道:“如今首要的是让令郎的烧退下来……夫人可知附近何处有药舍?”
正忐忑又带着一丝希望的妇人顿时面露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