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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蝉觉得此事不对, 又牢记崔颂的嘱咐,不敢轻易暴露自己,只得忧心忡忡地离开。

她回到董卓府后越想越慌。以她对崔颂的了解,若非毫无准备, 他绝不可能消无声息地失踪而未留下只言片语。

思来想去, 除了戏志才,她实在找寻不到能求助的人。

戏志才听了她的自述,顾不上这是在董府, 急匆匆地往外走。

貂蝉想要同去, 被戏志才制止:“你这几日频繁进出已经够显眼的了,且在府上等候消息吧。”

他先到驿舍询问,找不到有用信息, 抑制住心底的焦躁,飞快地在脑中罗列可能性。

莫非是崔颂参与反董一事败露, 被董卓的人抓去了?他不由想到这个糟糕的结果。可心底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不会的, 以崔颂的机变, 不会这么轻易地让董卓抓住马脚。

找不到线索, 他正准备离开驿舍再做打算。倏然,视线瞥过大堂一角,不由停顿住。目光凝聚之处,一个驿官正握着酒樽饮酒。

戏志才心中微动。不知为何,他想起了一年前与崔颂分别之际,对方曾说过的一句戏言。

彼时,与他把酒共谈、依依惜别的崔颂端着酒盏,坐在月色朦胧的窗边,昂首望月。

他们正提到一个相面者的无稽之谈。那相面者对他二人作了薄命批语,被他二人视作装神弄鬼之辈。大约是有些醉了,崔颂在结束话题后,倏然叹道:“朝纲弛紊,饥馑连年。何人能安享天年?”

戏志才的大脑早已喝得昏沉。在崔颂说完这一句后,戏志才只能看见挚友的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半睡半醒之间,戏志才仿佛听到一句:

“或有一日,我将命丧于刘子明之手。”

他打了个激灵,酒醒了大半。

却见崔颂卧在榻上,早已睡沉,未知之前的那句话究竟是他的呓语,还是自己的幻觉。

等第二日酒醒,戏志才向崔颂询问,崔颂一脸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