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集结撰书的一群文史中, 就有几个是祢衡的“死忠黑”, 今日受召而来, 在长廊与祢衡狭路相逢。
长廊不算太窄, 祢衡目不斜视, 挪了挪脚步往右侧走。
那几人却往同样的方向迈了几步,堵住祢衡的去路:
“当真稀奇, 祢处士前些日子才大放神威,在司空面前狠狠耍了一把威风,今天竟还敢独自前来, 真乃勇气可嘉。”
“辱没府官,竟还有脸出现于此,若用彼之脸皮修补城墙,定可固若金汤。”
两个文史一唱一和, 剩余三个文史发出窃笑,不怀好意。
如果是以前,祢衡早已毫不客气地把这五个人从头到尾,连同头发丝都喷了个遍。
可如今他与崔颂立下赌约——在抄完一千余册复本以前不与人起争执,不喷人,做个安静的移动毛笔,尽心尽力为许都文化事业做贡献。因此,他难得的保持沉默,任凭这几个人嬉笑。
“这是怎了,几日不见,一向爱扯嘴皮子的祢处士竟然变成了一个哑巴?”
另一人立即捧哏:“莫不是因为出言不逊得罪了人,被人毒哑了吧?”
……如果可以,祢衡倒想把眼前这两个人毒哑,换一个耳根清净。
他倒想学一下洛阳文会上崔颂“任凭他人放气,我自岿然不动”的淡然作风。可面对旁人的挑衅,要是真能忍耐,那他也就不是祢衡了。
正所谓文人两大利器:一杆子笔和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