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根据你的提议,出言试探了一番。恩郎果然没有惩罚陈宫,而陈宫回家与妻子对质后,竟也没了声响……可见这流言并非虚言,恩郎与陈宫,皆心中有鬼,不敢深究此事罢了。”
乔姬进言道:“夫人何必如此悲观,或许其中真有什么隐情。”
“恩郎为董卓效命之时,就与董卓的侍女勾勾缠缠,他是什么模样,妾身怎会不知?”
严氏娇媚的嗓音如同淬了冰凌,待说完这番话,她自觉失态,掩饰一般地抬袖摁了摁自己的唇角,
“我知你好意,你莫要再劝。是非曲直,我心中有数。”
乔姬幽然而叹:“女子除却持家育子,亦要多为自己谋划一二。君不见,汉光武帝(刘秀),先弃阴氏而娶郭女,后又以莫须有的罪名废弃郭氏,可见男子的喜爱如同虚无缥缈的浮云,并不长久。而女子天生势弱,生不由己,实然可悲。乔姬斗胆请求夫人:万事需以自身为重,不论吕将军之事是真是假,都得顾念己身,莫要与自己的身子置气。”
严氏动容,握紧乔姬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
“这天地间,唯有阿妹真心替我着想。阿妹放心,阿姊自在长安被弃,便再也不信男人之言。君若不负,妾则不离,若君欲弃我而去……”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光,“妾亦有同归之法。”
此音如同魔魅之语,不知是在说吕布,还是在说乔姬。
乔姬与严氏分开后,回到自己的客舍,关上门,从口袋中取出一个黑色的药丸,悄悄丢在墙角。
不一会儿,一只胖墩墩的老鼠从被床榻挡住的小洞里爬了进来,钻到药丸所在的墙角,捧起药丸就啃。
乔姬抓住老鼠,在它后背摸索了许久,总算找到了一块假的毛皮,将之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