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替他拨开发丝的手蓦然一僵。
“还与我说,主公有一女,‘年方二八,婉静贞顺,喜爱诗赋,女红亦可’,”崔颂对郭嘉的异样浑然未觉,继续道,“……被我拒了。”
郭嘉僵直的手缓缓放下。
不等他彻底放松,窝在他颈侧的崔颂忽然浑身战栗,似是在忍笑。
被蹭得脖颈发痒的郭嘉再一次僵了后背。
“我向主公说了与当初拒绝元娘时同样的说辞……说我心有所属,不会娶妻。主公听到我‘心上人’的性情与爱好,一脸‘懵逼’,噗……”
郭嘉不知道“一脸懵逼”是何意。若他知晓,便知此刻他的模样正是“一脸懵逼”。
他当然知道崔颂当年与元娘说的是什么,可崔颂说的……
郭嘉垂眸凝视靠在肩头的那人,时光未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一如初见时那般,如光熠熠,如玉润泽。
莫名的,他被前所未有的悸动支配,几近生出一道冲动的欲念:“子琮知《楚辞》乎?”
崔颂这些年了大量典籍,但因精力有限,他在诗赋上的相对较少,《楚辞》恰好是他没怎么细读的。
听到郭嘉提起《楚辞》,他努力回忆了一番,靠着上辈子语文课堂的记忆,牢牢地将它和屈原联系在了一起。
“《楚辞》……莫不是那投江的屈原写的《楚辞》?”
正准备拿《越人歌》表白心迹的郭嘉:……
两人正在无人的廊下静默无言,忽然有一近侍急冲冲地赶来,告诉他们,曹操刚刚收到了一封来自袁绍那边的檄文,气得不轻,请他们两过去劝解一二。
作者有话要说:[1]“天下未定,无以家为”捏他自霍去病名句“匈奴未灭,无以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