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蹬鼻子上脸凑过去得意洋洋的讲,那是,我的缝纫技术可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下次你那边肚子又破洞了记得叫我,我这次就不给你缝麻袋,我给你缝个渔网。
而对方则是憋了半天拿着军靴就在桌子底下踢他的小腿骨,一边踢还一边说,那你还真的是牛逼。
入冬的时候大衣发了下来,棉被里都是硝烟的味道,太宰治裹在厚厚的大衣里,衣摆膝盖初总觉得下面漏风,他揣着手臂对着一旁的中原中也说,真好啊长得矮连腿都遮得住,而对方嘴里咬着新出锅的地瓜就要过来揍他,而他则是一边嗅着粗粮的香味,一边说我也要吃。
指挥部里就飘荡着他们俩分吃一颗地瓜的味道,画了一半的地图随随便便的丢在一边不管了,对方问他不忙吗,他无所谓的讲反正都是傻子不会弄的东西丢给他,既不升官发财也不让他消停,所以什么时候交上去也都无所谓。
中原中也觉得这幅有恃无恐的样子像极了他记忆里的那个永远尽在掌握的太宰治,所以也没多问,只是说苏珊似乎越来越老了,而小新泽西则是越来越壮了。
偶尔他会问,太宰你觉得这仗什么时候能打到头,踩在雪地里行走的他们臃肿的像是两个球,背着的枪都变得冷硬,呼啸而过的风吹散了天上的云,白茫茫的一片让坦克的轴轮都结了一层冰。
听了这话太宰治哈了一口气,慢条斯理的说,早着呢,没个尽头。他们一人牵着一只马就这么溜着,他说快过年了吧估计敌军也能消停一会,今年过节我们干什么呢,我在你的新年袜子里塞煤球吧。
中原中也冲着他翻了个白眼,说那我就往你的内衣里塞蜂窝,他跳脚着喊中也你是个变态吗,随后变本加厉的细数着自己的打算,成功的把人激怒后两个人就在苍茫的雪地里奔跑着,在平整的雪原上留下自己的脚印。
马儿的鸣叫回荡在天地之间,对方就踩着他踩过的脚印想要追上他,而他就仰天大笑迎着凛冬的温度,最后被捏住了衣角一起摔在了雪堆里。
有人说他们关系不好,有人说他们关系很好。
有人说中原中尉人很好,有人说太宰少校人很烂。
可不管怎么样都没人知晓他们两个人为什么永远都在吵架却永远都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没分开。
那些谣言传啊传啊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太宰治就把中原中也翻过身压在雪中说,我们何止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我哪天真的不想活了去撞对面的坦克炮口,都得拉着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