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贾赦捧着一个盒子走进来,递给贾澜道:“权当是哥哥送你的生辰礼,等你以后回了府,定给你开几席,置办的热热闹闹的。”

贾澜没想到贾赦是去给自己买东西了,心下有些感动,福了福身,看着贾赦道了谢。

贾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不过急急忙忙买了一些东西而已,花费也不多,只不过想着既然贾澜的生辰快到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宫里,心下有些不忍,但见贾澜对自己如此感激,心中倒是对她更为怜惜。看着她如今也不小了,之前曾听太太说贾敏也到了找夫家的年纪了,但却没有提过贾澜。贾赦便想着回去跟张氏商量商量,给贾澜找个稳妥的人家。

贾赦看着贾澜走进宫门,神情有些复杂,贾澜所说的话他都记在心里,祖母说张氏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他要对她好,张氏也是世上除了祖母之外第一个将自己真真放在心上的人。张氏聪慧温柔,对自己又全心全意,更给自己生了聪明伶俐的儿子,张家全家也未曾瞧不起自己,贾赦舍不得这份温暖,真的舍不得,娇妻爱子,他总是听起那些友人提及家中太太的时候都是一副唯恐不及的样子,可他对张氏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在连父母都看不起的时候,张氏一直都陪在他身边,贾赦并非不知道好歹,他也愿意张氏过的好,愿意那个小女人能够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可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为她顶撞太太,做不到为她遮风挡雨,做不到让她尽享尊贵,所以他一直害怕张氏总有一天也会厌弃了自己。可贾澜说的话,却让他有些念想,是不是自己能够做到只有她一个女人,她就会高兴,就会一辈子都对自己这么好?不会嫌弃自己没本事?

贾澜路上心中一直想着贾赦的事情,贾政的事情,贾敏的事情,此生短短九年的人生却比她曾经的一生所花费的精力更多,她好像做了很多事情,却又似乎什么都没做。正想着贾澜一行人在从外宫进内宫的时候突然被拦了下来。

“陈姐姐,这是怎么了?”贾澜看着侍卫嬷嬷们稍显粗鲁的将她们随身的物件全部收过去检查,心中一惊,然后对着比自己早来一步同样被拦住的陈娟问道。

陈娟轻轻的摇摇头道:“贾妹妹,你也来了,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怎么了?”

贾赦送给贾澜的匣子里是一串珍珠手链,贾澜还是在那个一脸严肃的嬷嬷打开匣子的一瞬间才发现,现在可没有人工养殖,贾赦送给一眼看过去,颗颗圆润饱满,光洁中带着微微白光,颜色及正,虽然对于他们而言,这种成色的珍珠也并非难得,但绝对价格不菲。贾澜有些可惜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带在手上。

“好漂亮的手链!”陈娟看着贾澜不说话直愣愣的盯着前面,往前一看,也忍不住感慨道。

贾澜这才点头道:“那匣子原是我大哥哥送我的生辰礼,让我生辰那天再打开的。”

陈娟闻言倒是一惊,她知道贾澜是庶出,但却没想到荣国府对她竟是如此看重,贾澜的话语刚落,拿着手链的嬷嬷就回头看了贾澜一眼,露出一个别扭的笑容道:“倒是老奴的不是了。”说罢将手链放回匣子里递给贾澜。

贾澜接过来当即捏在手里,然后对沈嬷嬷使了个眼色,沈嬷嬷便从怀里掏了颗金梅花裸子不动声色的递过去,笑问:“老姐姐,今儿是怎么了?往日里也查,可没这样啊?”

那嬷嬷对着沈嬷嬷摇摇头,轻声道:“皇后娘娘查出之前三公主的事是有人带了不干净的东西进宫,所以下令从此以后但凡进出宫都要细查。”

“真的?”沈嬷嬷闻言诧异道:“哪个杀千刀的竟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这不是赶着找死么?”

“可不是!从昨儿个到今儿个,我们都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倒是烦劳小姐了!”那嬷嬷将贾澜的东西一一看过之后,然后又让请自带了贾澜到了一间空屋子,然后才苦笑的说完,又让宫女帮检查了贾澜身上的衣物。

沈嬷嬷见状又连忙递了一个金梅花裸子跟一荷包的碎银子,然后这嬷嬷便亲自在贾澜的袖子腰部便放过了,沈嬷嬷见贾澜脸色还好,并未生气,这才笑道:“老姐姐也是职责所在,我们姑娘最是心善,并不会放在心上。”

这嬷嬷闻言笑着点点头,这才再次对贾澜道了歉,然后就跟沈嬷嬷就借机跟她聊起来。贾澜坐在一边喝着茶听着她们的谈话这才得知,原来三公主的水痘根源在太子侧妃那里,原是她的宫女在宫外办事的时候染上了这个病,却隐瞒不报,后来又给三公主染上,太子侧妃这才知道,但却怕被问责,便将那个染病的关了起来,直到前几日那丫头到底熬不住了,然后死了,收拾尸身的一个太监跟最后首饰那个屋子的宫女也染上了这个病,这才暴露了出来。皇上皇后据说都极为震怒,不仅将太子移出来,又封了太子宫,还治罪于太子侧妃。

不多时,贾赦捧着一个盒子走进来,递给贾澜道:“权当是哥哥送你的生辰礼,等你以后回了府,定给你开几席,置办的热热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