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婚纱和幸福的脸颊,里面好像自成一片天地,那里面弥漫着甜蜜和爱意。

纤尘不染的地面,纤尘不染的钢琴,纤尘不染的相框……泽维尔闭了闭眼,然后终于失控到把旁边摆放的精美的花瓶毫不怜惜的扫落在地面上。

花瓶破碎的声音格外的清晰,泽维尔将他所有能看到的东西都打翻,整个人就像一只失控的野兽。

溅起的瓷片划伤了他的手背,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在地上。泽维尔若无所觉,他走到巨大的相框面上,将它一把扯落在地上,低笑着,然后一点点将它撕成碎片。

女人的脸和男人的脸混融在一起,就好像当年那样,永不分离。

等所有眼前的东西都支离破碎之后,泽维尔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半躺在楼梯上。

等赤井秀一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黑暗无比的大厅里,无数的碎片都安静的躺在地上诉说着刚刚的失控和疯狂,而本应该挂在墙上的相框却落在地上,断成几节。而青年倒在楼梯上,向上望着,看不清楚表情。

赤井秀一顿了顿,然后拾起脚旁散落的照片上男人的脸。

年轻而英俊,黑色的头发,眼角的还残留着笑纹。

原来这就是他的父亲。

"你……"走到泽维尔跟前,赤井秀一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犹豫过。

"你手里拿的那个是我画的。"真正的照片早已在那场大火里付之一炬,还有整个别墅,连同他所有的曾经。

这画一笔一划,纤毫毕现,与照片没有半点区别,他可以画出一百幅一千幅,可到底也只是他自己的空想。

泽维尔的声音异常的沙哑,就像煮沸的水,浇在了他的喉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