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众人目光焦距处的伊丽莎白,顿时脸红了。

“快上马车吧,不要让小吉米多等了。”她打岔道。

她匆匆想要向嘉丁纳太太给她们准备的马车走去,却发现吉蒂和玛丽先行一步,占据了车厢的一前一后两个位置。她们还将两侧的位置用装食物的篮子占住。

“好利兹,这里太挤啦,你去坐达西先生的马车吧!”吉蒂嬉笑道。

“我也觉得一辆马车坐两个人正好。”

玛丽罕见地没有站在她这一边,甚至还将篮子分散开来,保证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容纳伊丽莎白。

她无辜地向伊丽莎白眨眨眼,嘴角的笑容像极了小詹纳先生。

关键时刻,她的亲妹妹们都胳膊肘往外拐啊!

伊丽莎白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没有别的办法,她只好无奈地踏上了达西先生的马车。后者乐得只憋着笑,望向车窗外。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出了齐普赛街。

一辆马车中,姐妹俩一直说个不停,十句话中有八句是在八卦伊丽莎白和达西。另外一辆马车中,当事人反而安静得出奇。

伊丽莎白和达西默契地双双看向窗外,又不约而同地用余光打量彼此。他们此刻的脑子里挥不去的,都是今日凌晨短暂的春梦。

“达西先生,你困不困,看起来没有休息好呀。”伊丽莎白小姐推己及人,一句话说得达西满脸羞红。

“你的观察依旧非常仔细,伊丽莎白小姐。”达西回答道。然后他在心中默默地想,不过当下我请求你不要太在意细节。如果真的细心地发现了他的身体反应,也请……也请忽视不见吧。

“确实没有休息太好,我昨天晚上有些心事——是查尔斯事务方面的事情。”他故作正经,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真是不幸——但我祝你顺利。”伊丽莎白显然不会深究,因为她的地里也有三百两白银等值的心事。

停顿了一会儿,她刚想问达西今天早上找她有什么事情,就看到他拿着一本书在认真地阅读。

她不禁好奇地问道:“达西先生,是什么书吸引了你的目光?”

达西合上书,认真地回答道:“是拜伦先生的诗集。”

“啊?”

伊丽莎白愣住了。

如果没有记错,乔治·拜伦先生是这两年伦敦社交界的新星。他的浪漫主义诗歌和作品风靡一时。不过,因为他的诗歌对于顽固统治阶级的抗议,英国贵族资产阶级一直都对他嗤之以鼻。

所以,伊丽莎白一下子没有能够将“达西先生”与“拜伦诗歌”联系在一起。

她惊讶地问道:“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拜伦先生的作品感兴趣。”

达西道:“的确我也是这两天才开始接触的。诚然,里面的有些文字过于浮躁,但总体还是不错的。”

伊丽莎白接着问道:“我可否问一问,是哪一首诗歌,或者哪一句话塑造了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