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岳这么几年,发间已经难免惹上了风霜,加上平时操心的事情多,还时常板着张脸,所以看上去甚至比他原本的年龄还要老上几分。

所以,他经常听到美琴与他不相配的言论。宇智波美琴与他正好相反,不知道是不是性格的关系,想的开也活的快乐,天天和小辈们玩在一块儿,没事就和小姐妹出去浪一天,看上去更像是个二十好几的小姑娘。他和她走在一起,说是父女都有人信。

——不知为何,他就忽然想起了这件事儿,大概是最近累人的事情太多,一歇下来就忍不住胡思乱想。富岳抱着忍刀的手指微微痉挛了一下,那冰冷的触感刺得人皮肤一寒,他的眼角微微抽搐。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自私地将妻子锁在自己的身边,这份婚姻的起始,并不是建立在所谓的“爱情”之上,只是单纯的“合适”。

因为自己需要个贤惠能干的妻子,于是就娶了宇智波美琴。因为族长之位不能后继无人,所以就有了鼬和佐助……

他不是一个特别会照顾妻儿的男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漠的人,对所谓的情感感觉都难免有些迟钝,所以有时候,他也会去猜测美琴对自己的感情……是不是有一丝,只要一丝的爱意。

夫妻两人一同流落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也不全然是坏事,至少在过去的几十载岁月,两人都没有像现在这段时间一样,那么接近。相依为命,相濡以沫,更像一对夫妻。

考虑的事情有点多,富岳揉了揉两侧太阳穴,将自己的思维放空片刻,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睡意席卷而上。

做了族长后,他就很少接外出的任务了,大部分在村子里警备队工作,要守夜的状况少之又少,今天竟然已经有些困倦不堪。他从行囊里拿出一点草药,原本是用来敷伤口的,富岳将其放在掌心,狠狠揉搓了一番,草木枝叶中刺鼻的味道立马蔓延出来。他把药渣放在嘴里嚼了嚼,然后立马吐掉,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就在这时,富岳眼神一凛——他的耳朵灵敏地捕捉到了从窗外传来的细微动静,快步走到窗口,谨慎地推开一道缝,压低了身子往窗外瞄。

黑夜中,什么异常也没有。富岳把窗子打得大了些,半个身体探出窗外,就在这时,窗台死角突然窜出一黑影!宇智波富岳下意识地便提刀要砍,没想到失了手,稳住身子一瞧,那黑影不是别物,正是一只黑毛黄睛的黑猫。

宇智波富岳皱着眉头盯着黑猫看了会儿,黑猫早就扭着屁股蹿上墙头,爪子灵巧地在瓦片上点了几点,随后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眼见黑猫远去的影子,富岳的眉头久久没有解开,直至屋内的美琴因为从窗户里吹进的寒风,整个人大了个寒颤,一个大大的喷嚏瞬间打了出来,她立马转醒,揉着发痒的鼻子撑臂坐起,正好看见富岳站在窗边,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美琴搓着胳膊问他。

富岳收回自己的目光,关上窗户然后顺手插上了插销,他锁上房间的门后,抱着刀坐回原位,最后将美琴重新塞入被子:“没什么,你好好睡觉,距离天亮还很早。”

朽木少爷的房间即使在深夜也依旧燃着一根蜡烛。

这就方便了他人摸到少爷的房间。一个轻巧的步伐在房顶上移动,即使踩着瓦片,也一点都没有发出声音。随后,黑色的影子跳到窗边,看着透光的窗棂,毫不犹豫地便是一爪……

窗户应声而破,黄色圆眼的黑猫大摇大摆地闯入少爷的里屋,踩着猫步的步子优雅又从容……然而那份从容,很快就被迎面飞来的暗器给破坏地一干二净。

一只毛笔像飞翔的箭矢,“倏地”飞到黑猫眼前,然后被带着肉垫的爪子一把拍飞。黑猫非常不满地露出自己的利爪与尖牙,然后弓起背部做出攻击的姿态。

朽木白哉从转角走出,脸上带着薄怒:“你来干什么?”

“怎么,我来看看你都不行了?”黑猫眯起眼睛,发出的声音有着粗壮的声线。

“这是我家!谁允许你不打招呼就进来的?”朽木白哉被气得不轻,因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

黑猫跳下桌子,原本纤细的身子抽得更长,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前凸后翘的短发美女,只是浑身上下没有衣服,整个人赤//条//条的。

即使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目睹这副场景了——但是朽木白哉还是羞得满脸臊红,转移了视线,随手扯下自己挂在一边的外套,甩过去:“你给我穿上!”咬牙切齿。

赤//条//条的女人笑得狡猾,看纯情小男孩这副手足无措的表情最叫她开心,特别这个“纯情小男孩”还是平日里足不出户的贵族大少爷。她与白哉认识这几年,就了解了这个少年有多么无趣,朽木白哉有时候将规矩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富岳这么几年,发间已经难免惹上了风霜,加上平时操心的事情多,还时常板着张脸,所以看上去甚至比他原本的年龄还要老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