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没忍住。

书生看了仓晓一眼,俯下身道:“都是男人,又不会怎么样了你,等会儿命都没了,还在这里顾顾及体面做什么,来人,继续。”

“是。”方才那人上前,很快便强行将人的外袍扯了下来。

银丝从身上,十分听话的挪到了四肢。

“行了,就这样吧。”书生道了一句,重新回到位子上,道,“把他留在这儿,你们离开就行。”

索性是没有继续下去,不然这赤条条的像什么样子。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仓晓突然觉得,本质上他是十分古板的一个人。

书生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眼前的这个人,衣冠楚楚,生死都置之度外,却对这衣裳格外重视,实在是有趣极了。

二人在一间屋中,既不说话,也不看彼此。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仓晓被绑了一夜,手脚皆酸痛不已,夜里无事便浅浅的睡着,也不安生。一直到日头照进来,才蹙着眉头醒过来。

却一眼看见了不远处正在与人说话的书生。

那书生见仓晓醒来,即刻走近了些,调侃道:“眼下是什麽时候,竟也有心思睡觉麽?”

仓晓道:“横竖都是一死,醒着担忧是一夜,睡下去什麽也不想,亦是一夜。”

“是麽?”书生浅浅笑了一笑,日头下的肤色格外苍白,他有影子,会说会笑,却总不像是个活着的人。

“你是人还是鬼?”仓晓看着他,没忍住问了一句。

书生闻言,略略顿了一顿,道:“是人是鬼有什么关系?横竖是你的敌人,你也无需打探这麽许多。我不听你的花言巧语,更不会放了你,你且死了这条心,安心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