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的水养人,仓晓回到故里便觉身上凉下了许多。

一路走来阴森森的,也没个人气儿。

“龟丞相!”仓晓唤了一声。

却无人应答,长渊桥的另一头跌跌撞撞走过来个小包子。

“爹爹……”小包子冲着仓晓跑过来。

仓晓愣了一愣,看着拉扯着自己衣裳的人,“这是……”

龟丞相这才从内殿出来,“殿下!”

“龟丞相。”仓晓笑了笑。

龟丞相走近来,看了许久,泪眼婆娑道:“老臣这一把年纪,吓得可是魂魄都要散了,您,您还活着……”

仓晓道:“辛得免于一死,如今这不是好生生的回来了。”

“回来就好……”龟丞相擦了一把眼泪鼻涕,一时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

好在这兜兜转转是又平安回来了,否则他这么大把年纪还真要抑郁成疾了。

“父王现在在何处?”仓晓问他。

龟丞相闻言,叹了声气,道:“眼下在九重天上,您那麽不管不顾地一去,麻烦事可在后头。东海丧子,南海境况也不好,丢了新娘子又折损了宣和公主,可当真是……”

“宣和公主?”仓晓记得宣和公主从始至终皆没有露过面才对。

龟丞相道:“这其中原委老臣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南海一股脑将这事推在了哪吒身上,四海共愤,哪吒受了不少苦。”

“哪吒……”仓晓略略愣了一愣,道,“他如何说?”

龟丞相道:“这事谁也不清楚,只是唯独他毫发无损的,又有人瞧见他拎着箭入了南海,便是有冤屈,也是无处可诉了。”

“那后来呢?”这些话哪吒只字不提,必然想一人担着,可是他又怎麽能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