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看不出你还挺厉害的啊!”发出一阵狰狞的笑声,女人脸上果然浮起类似面具一样的东西,一双看不见眼白的黝黑眼珠直勾勾的盯着越前,似气极了一般慢慢收紧手指。“你破坏了我的好事,就拿自己来补偿吧。”

虽然被掐得双眼发黑,可越前还是注意到女人虽纹丝未动,但面具却在不断靠近,让他不能不想到这东西是想吸附到自己脸上,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因为掐着他的那双手使用的是纯粹的力气,他的无魔体质毫无作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勾连在女人脸上的东西一点点脱落,蠕动着探过来。

就在越前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晕过去的那一刻,耳畔传来一阵风声,一柄木矛贴着脸刺了过来,正中那东西的眉心。紧接着,他感觉颈上的双手一松,整个人被软软倒地的女人一起带倒在地上。忍住不一顿呛咳,他吃力的转过头去,只见的场紧握着木矛,面色铁青,唇角微微抽搐。

“把她带下去,加紧严查。”回头吩咐立于身后的式神,等房间中只剩下彼此,的场大步跨过去,一改平日的冷静,颤抖着双臂将瘫坐在地上的少年拥入怀中。指尖落到白皙皮肤上,轻轻抚摸那几道青紫的痕迹,他哑声问:“疼吗?”

“还好……”颈间传来的微痒让越前不自觉缩了缩脖子,皱眉问:“那是什么东西?妖怪吗?”

“嗯,那是一种可以附着在人的脸上,进而操纵人类意识的妖怪,叫做凶面。”垂眼看住清澈的猫眼,在读懂其间闪烁的疑惑后,的场微微苦涩的勾动唇角,继续道:“凶面这种东西,能够掩藏自己的气息,叫人防不甚防。若不是刚才你出言提醒,现在被控制住的,也许就是我了。谢谢……”

记忆里,这仿佛是的场第一次对着自己道谢,越前不知怎么的,莫名就觉得不好意思了。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他忍着面上微微浮起的热度,转眼望着屋子一角,小声道:“这算是解决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不,那只是子体。若不把母体找出来解决掉,它会不停的繁衍新的子体,麻烦只会越来越大。”似乎察觉到了越前的不自在,的场慢慢松开了手,目光中带着一丝歉疚与怜惜交织的复杂在他颈上停留了片刻,微微放柔了嗓音道:“衣襟的方向错了,稍微整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这才惊觉经历刚才那么一通,自己是衣衫不整的状态,越前一下子涨红了脸,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双手紧紧抓着衣襟。见的场仍是似笑非笑,不紧不慢的,他恨恨的咬了咬牙,拧着眉微怒道:“身为除妖人,还让妖怪在自己的地盘乱窜,你丢不丢脸?”

原本只是似笑非笑的,但看到越前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的场眼底的笑意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扩大,唇角也越扬越高。到了最后,他似再也无法克制一般,抬手捂住脸,一边连连摇头,一边笑得双肩剧烈颤抖。因为,那副可怜兮兮、又气又恼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

“的场静司!”从唇缝里挤出咬牙切齿的四个音节,越前三两下整理好衣服,刻意板起面孔冷冷瞪住依旧笑意无法克制的男人,沉声道:“你想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