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冷,还是你盖着吧。”没有忽略越前那些细微的动作,清冷的凤眸里漾开一抹感动,手冢伸手替他盖好被子,又起身拿了件外套披在单薄的肩膀上,坐在他身边轻声开口道:“在说之前,我先向你解释一下这个世界是什麽样子的,这样你才好理解我说的东西。”
“一般而言,一个世界是由三个次元轴构成的,x、y和z,而我们生活的世界除了这三个次元轴形成的空间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次元轴w,简单来说就是概率。薛定谔理论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在我们打开装着猫的箱子之前,死的猫和活的猫是同时存在的,当我们打开盖子的时候,所有可能性坍缩成实现的一种,猫要麽是死的,要麽是活的,而剩下的可能性变回到w次元中,以纯能量的形式储存下来。w次元的概率在轴上的投影形成了现在的宇宙空间,现在我们感知的宇宙只是w次元投影出诸多可能性中的一种。”
见越前在自己的解释期间不时皱眉沉思,又偶尔点头认可,手冢暂时停住,起身去厨房冲了杯牛奶递给他,轻声道:“喝吧,会暖和一点,我知道你不喜欢,但牛奶对身体有好处。”
原本看着牛奶就已经皱眉想拒绝了,但看着那双关切的眼,越前不情不愿的点点头,抿了一口。没有讨厌的奶腥味,只有适口的甜,让他忍不住好奇的道:“你加了什麽?一点都不腥。”
“蜂蜜,以前你闹脾气不肯喝的时候,加点蜂蜜你就肯喝了。”示意越前慢慢喝,手冢估计之前的话他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便接着道:“你的导师幸村精市是专门研究从w次元中汲取能量爲现实世界所用的,而你在成爲向导之前也一直在辅助他进行相关的研究,正是因爲你们两个的研究成果,才解决了能源问题,让世界有了飞速的发展。然而,幷不是所有人都乐见这种成果,塔就是反对力量中最强大的一支。”
“你说的塔,究竟是什麽东西?建筑还是机构?”把牛奶喝光了,越前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仰头望着手冢,试探般的道:“我总觉得,你说起塔的时候好像很讨厌的样子。”
爲着越前敏锐的直觉,手冢用充满复杂的目光深深看了他一眼,抬手拭去他唇角沾着的牛奶泡沫,继续道:“塔最初是一座建筑,因爲哨兵都是感觉极其敏锐的个体,大多数的声音对他们来说都等同于噪音,会引得他们本身就不稳定的精神状态失控,所以塔是专门收容他们的地方。渐渐的,塔变成了专门管理哨兵和向导的机构,将所有的哨兵和向导登记在册,指派给他们任务,当然也负责新觉醒的哨兵和向导的找寻工作,最后变成了支配这个世界最厉害的一股势力。”
怎麽想都觉得那个名叫塔的地方像个监狱,越前微微皱了皱眉,望着手冢道:“你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吗?如果说太过敏锐的感觉对你来说是一种负担,你不回去不要紧吗?”
也许是越前眼中流露了关心让手冢觉得温暖,他淡淡一笑,摇头道:“本来是这样,但你的导师帮了我一个忙,替我屏蔽了这种干扰,所以我已经无需像一般的哨兵那样必须要回到塔里生活了。”
“那看来我的老师一定是个很善良又很厉害的人。”虽然想不起幸村的模样,也想不起自己与幸村的事情,但听到手冢这麽说,越前还是忍不住骄傲的勾了勾唇角。
“也许吧,他的确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人。”看着微扬的唇瓣,手冢欲言又止,忍了许久才低低叹了口气,硬着心肠道:“他的研究成果的确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想不到的发展,但他也是导致这个世界濒临毁灭的元凶。正是因爲他过度向w次元汲取能量,才使得次元危机爆发,也就是让世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只不过……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
愕然瞪大双眼,越前不可置信的望着手冢深锁的眉心,追问道:“爲什麽说是爲了我?就因爲我是你说的,向导的身份?”
眉眼狠狠一蹙,手冢紧抿着唇撇开脸去,像不敢再正视那双清澈的猫眼一般。良久沉默之后,他哑声道:“不仅仅是这样,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向导,那麽以幸村的能力是可以对抗塔的权力,让你留在他身边的。可是你太特别了,一般的向导只能辅助一个哨兵,但你却能同时支配多个哨兵作战。对塔而言,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贝,他们必须要把你纳入掌控之下,无论幸村怎麽反对都不行。”
“更何况,你是幸村研究w次元最得力的助手,塔在那时已经不允许幸村再继续研究下去了,因爲他已经威胁到了塔对这个世界的统治地位。所以,他们不仅在表面上向幸村施压要他把你交出来,暗中还派出哨兵刺杀他。”说到这里,看着越前苍白的脸,手冢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无法克制的伸出手去,将微微颤抖的纤瘦身躯搂入臂弯,轻轻抚摸着墨绿色的发丝,哑声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我是你的哨兵,哪怕付出我的命,我也会保护你的。”
“我不冷,还是你盖着吧。”没有忽略越前那些细微的动作,清冷的凤眸里漾开一抹感动,手冢伸手替他盖好被子,又起身拿了件外套披在单薄的肩膀上,坐在他身边轻声开口道:“在说之前,我先向你解释一下这个世界是什麽样子的,这样你才好理解我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