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直觉上觉得和我不是一类人,所以不想做过多的接触吧。

好在我脸皮厚。

不是我自夸,我了脸皮真的很厚,不然怎么可能解开安全带直接凑到切嗣旁边去呢。

少年难得摆出了一幅震惊的样子,一对猫耳朵都竖起来了,整个背景板上就差一条炸毛的尾巴。

猫耳,可爱,想捏。

“我就坐你旁边啦。”我凑不要脸地说道。

“......飞机这么大——”

“我想坐这里啦。”

“......”

人任性的时候怎么劝都是没用的,这就和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是一个道理。切嗣沉默下来,盯了我半晌,闭上眼开始小憩。

我朝着他眨了眨眼,然后问了一下起飞时间,去帮他拿了一条毯子。

“切嗣......”我轻声喊道。

少年没反应,呼吸声十分平稳。

睡着了一般。

但他和娜塔莉娅一样......在外保持警惕的话,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清醒,更何况有个还有个人在耳边说话呢。

但这样很好。

你装睡的话,我就当你睡着了就好了。

“一不注意就过去十年......都长这么大了。”我轻轻拨动自己额前的刘海,“明明你都不记得了,为什么我还要找你呢——”

切嗣会听见,但他不会做出反应。

我利用了这一点,也利用了他对我「天真娇气大小姐」的看法。

“那时候没办法安慰你......也很惋惜没和你一起跟着娜塔莉娅离开。”我小声说着,头略微仰起,“所以我在十年的时间里重新回到那找回了夏莉的尸体......埋在了后院。但可惜的是,我虽然找到了娜塔莉娅失事的飞机......却没能找回她的尸体。”

是在第三年,我回到了岛上。岛上有魔术师和代行者们已经清理干净的死徒的尸体,我的运气很好,成功找到了夏莉。

尽管大部分都是撕咬和腐坏的痕迹,但与其他的尸体比较起来还算完整。

但寻找娜塔莉娅的时候我没那么好运。

大海太大了......找到飞机已经是极限,别说找不到她的位置了,就算找到了,也没办法下潜打捞。

余光瞥见切嗣的眼皮似乎跳了跳。

我缓慢地诉说着这些年的经历,却没来由地一阵难过。

“我好羡慕她们——她们一直都在你的回忆里。”

美好的、痛苦的。

就像一根刺牢牢地扎在那里,不停地痛着,他却舍不得拔下,甚至将其深埋,藏进自己的血肉里。

不肯放弃,不肯忘记。

“......有些嫉妒呢。”

我压低音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