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和娜塔莉娅说他是天生的杀手一样,是种天赋。
他自嘲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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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战争并谈不上多么顺利。
和自己合不来的Saber、无法预测行动的Rider、上门找麻烦的Caster都不能说是有利的事情。
但他仍利用了许多魔术师所不会在意的条件,电子设备、枪支,以及利用他们不屑利用的情感。
他们失败于他们的高傲,失败于对卑鄙的不屑。
唯一令他意外的是,名为言峰绮礼的男人一直对他纠缠不休。他对这个没有欲望、找不到弱点的男人感到恐惧。
幸运的是,最后的战斗中,他胜利了。
在胜利的那一刻,他触碰到了圣杯。
——唯一能实现他愿望的、唯一能拯救所有人的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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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选择哪一边呢?”
圣杯的问题让他禁不住发颤。
他一直都做着这种选择,选择拯救更多的人,而少的那一边就必然会牺牲。
哪怕差距只是一条人命也一样。
更多的,就是更多的。
然而他从没料想过在圣杯之中的场景是此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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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后的场景。
「妻子」就在床上,「女儿」从床上蹦下来,而他就在这里。
看上去多么温馨——
「女儿」的体温却是冰冷的,城堡外的天空却是一片漆黑。
他颤抖着抬起手,就要放到那孩子的脖子上——
一只年轻的、陌生的手却按在了他的手腕上,在他停顿的片刻将那把枪夺走了。他视线上移,就看见那个凭空出现的、穿着短裙的少女。
十五岁的模样。
陌生的少女看了他一会,将目光移动到手里的枪上,似是眷恋地抚摸起来,然后蹲下身,朝着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
卫宫切嗣呆住了。
在他毫无动作的那个瞬间,枪声响起。
“砰。”
「女儿」倒在他身前,血淌了一地。「妻子」尖叫着从床上扑了下来,抓住少女的衣裙,抓住她的身体,指甲在她身上留下伤口的痕迹,她却依依然定定地看着他。
随后她站起身来,对着他笑了。
少女朝他笑着,就像小时候在海边一样,就像那时候分别的时候一样笑着。
黑泥淹没过来,此时卫宫切嗣才隐约从记忆的角落里发掘出来一些破碎的、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们结婚吧!」
「我等你呀。」
「嗨,你现在十八了吗?」
“你——”他嘶哑地喊叫出来,却怎么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声音。
一切语言都好像卡在了喉咙里,分明那一瞬间有了无数的话想要说出来,却全都止于身着短裙的少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