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湉汐就这么凑在海草前,两人紧紧相依,看了许久的海马。
两只小海马相互试探着,双双松开两根手指,悬到空中,互相勾对方的尾巴。
它们相对相望,互相摇动身体,就像在舞蹈。
阙湉汐隐隐有了个念头。“这会不会,是求偶舞?”
“很有可能。”陆沫燃道:“大自然中,很多雄性生物都会为心仪的雌性跳求偶舞。”
嗯?
闻言,阙湉汐眨了下眼,视线移到陆沫燃英俊的侧颜上。
陆沫燃沉默了。
“沫燃?”阙湉汐歪头,试探着喊道。
“给你跳。”陆沫燃直接答应道。
阙湉汐望着他微红的耳尖,忍不住趴在他肩头笑了起来。
陆沫燃唇角弯起,眸中漾起无奈的笑意。
海马的求偶舞持续了很久,直到傍晚,才终于有了变化。
它们飘荡到海草丛中,尾巴卷着海草固定身体,腹部相接,慢慢拱动着小小的身体。
阙湉汐专注的看着,莫名有些脸热。
它们尾部不时纠缠,吻部相触,紧密相连,攀附于长长海草间游荡。
那对小小的身体,仿佛随时会被流动的海水冲散,却依旧死死相依。
最后,它们终于分开,其中一只海马腹部微微张开了个口字,隐约可见其中景象……
“看来,这就是雄性海马生子的真相。”
……
阙湉汐回到妖观宴厅时,时间已至傍晚。
妖族果然是妖族,即便披着人皮,也完全是非人的属性。
宴厅中珠光耀目,群妖已喝了整整一日。
龟王道尊丝毫不见醉态,红玉也眼神清明,只是红唇更红艳了些,引得龟王那双眼黏在她脸上撕不开。
红玉一边嫌恶的白眼简直要飞到天上,一边中气十足地假意奉承,看样子再喝几天也不值一提。
阙湉汐目光巡视过下首群妖。
沧采和汲源推杯换盏,慕蓝挺直脊梁坐着,优雅姿态倒与原身一般无二。
她唇畔泛起笑意,抬头道:“我们先回去?”
陆沫燃点头:“好。”
红玉观。
阙湉汐蹦上松软的干草鸟窝,倒下打了个滚儿后,趴在窝里撑着下巴,“沫燃,明晚结束后,在海底玩一玩再走?”
她说的轻巧随意,仿佛笃定了明晚会完成任务。
陆沫燃进了鸟窝,竟弯唇答应了她:“好。”
阙湉汐盯着他脸上那抹笑意。
如冬雪融化,暖风袭来,高岭之花纷然绽开。
阙湉汐此刻心情很好,好到一腔开怀无处发泄。
早晨的愁绪此刻已全然不见,一天之内,她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心境变化——由压抑低落到信心昂扬。
情绪起伏过大的后果就是,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