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李淼正在他的怀里,她已经晕了过去,花满楼尝试叫她的名字,但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花满楼比任何时候都慌张,他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眼睛,尽管他一向认为他的眼睛即便是看不见也无所谓。可是现在,在如此漆黑、寒冷的夜里,他恨自己不能生火,恨自己无法检查李淼的情形。

但好在,他怀中人儿的身体还是热的、是软的。

花满楼摸了摸身下的地,树林中的土地是松软且潮湿的,他觉得这地方不大好,便抱着李淼站了起来,一边慢慢摸索一边找到了一处相对干燥的地方。

但他至少知道这地方并非是密林,应当只是一片较浅的树林而已,等到李淼醒来后,他们应该就可以回去了。

这时候花满楼还并不知道他们暂时回不去了。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李淼的呼吸变了,她的状态不太好,体温开始深高,她不自觉地抓紧了花满楼的衣襟,痛苦的蹙着眉,偶尔痛苦的低吟两句。

花满楼知道寅时已经到了。

此时他背靠着一颗大树坐着,怀里的李淼紧紧揪着他的衣襟,整个人都埋在他的胸前。

花满楼的左手搂着她,右手贴着她的后背,如法炮制的为她输入内力,果然,怀里的人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花满楼松了口气,但亦觉得有些精疲力尽,可是他又不敢休息,害怕自己睡着了,李淼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无法及时护她,所以他也只能靠着树干闭目养神,却又竭力不让自己睡着。

大概真的如同陆小凤所说,这正是花满楼这二十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不一样。

他从未对女人有如此特别的感情。

即便男人有着超乎想象的意志力,但是疲惫还是席卷了一切,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一些人在说话。

花满楼警觉了起来,困意也荡然无存,此时天已经亮了,他闻到了清晨泥土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