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好了啊。”她还鸡贼地补了句。

这事纯属她无中生有,就是想给范闲搞点麻烦,太子本就对他处于个微妙的态度,她这席话一出来,短期内是判了死刑了。

说罢,还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独留着探出头来的范闲一脸‘你阴我’的震惊表情远去。

范无救远远地朝她眨眼,露出个这一路来范闲都没有见过的轻松笑容,她没有兴趣好好观察范闲的震惊愤懑,刚转身,想起来自己身上没有余钱了——这也是她为什么非要蹭范闲这马车的原因之一。

她有些苦恼,心里叹着又要身负外债了,左右看了一圈,发现了一个刚跟她接触上视线就瑟瑟发抖的军官。这军官和她熟,熟到不知道借了她多少钱,而她又换了多少。

现在那军官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几个大字‘这阎王爷怎么回来了?’

范无救:……得了。

她打了个响指,自觉露出和善的微笑,像是自动把这半年江州生活的空白期给撇了,刚上去两步,“赵侍卫——好久——”

不见两个字没出来,赵侍卫见她如鬼神,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范无救被他这态度搞得有些尴尬,清咳了两声,琢磨着自己好歹是个黄花大姑娘,长得又不磕碜,他这反应,好像她这一趟去完江州,就从京都三秀——通俗点就是比美大赛——中落选了。她收拾好心情,没说话的话直接就扔了,放缓了音调,“我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夸过我这玉佩好看……今日我给你机会……”

赵侍卫仍旧没有给她说完话的机会,那架势,看起来是范无救继续说下去他就能给人跪下去了,“范姐姐,姐,我叫你姐行了吧,”范无救年芳十八,赵侍卫不过比他长了三年,这么一叫,听得范无救眉毛一抬,“谢大人已经通知过了,殿下不准你拿那块玉佩进行任何的交换,你可饶了我吧……”

范无救一顿,半天不知道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