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我与燕统领共遇歹人,此人乃大宗师水平,与上次进宫的贼人身形极为相似,我不敌先逃,燕统领悲惨遇害,”她自顾自地说着,也像是在说给五竹听,她说得极为缓慢,中间带了些咳嗽,行字艰难,“那贼人给我留下了个木牌,上面刻了个范字。”
“是江州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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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无救始终觉得:人不拼一拼,始终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厉害。
她从昏厥里面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了城内的某个客栈,照顾她的是个哑巴姑娘,她没见过,范无救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止血,她挣扎着离开的时候姑娘也没拦着,就看着她穿着一身夜行衣,走得如同个瘸子,那眼神看她,几近像是看傻子。
天已黑透了,好在夜里面没什么人,也没人注意她,范无救这身伤爬墙是爬不了了,她正大光明地走正门,她忽视了府邸护院的问候,在面对谢必安的搀扶时,一脸冷酷无情,“不要你扶,殿下呢?”
谢必安把伸出来的手又给收回去了。
上次城外见范无救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他正好奇几日没有她的消息,却瞧见了一身血腥气息的范无救,对付走路姿势极怪,他看了两眼,心下大骇,“你受了重伤。”
范无救思考了两秒钟要不要和谢必安重温一下兄妹亲情,只想了两秒,就作罢了,她咳了一声,尝到一丝腥甜,没敢咳得太厉害,“我是九品上,你气不气?”她说了些不相关的东西,故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殿下在哪?还是书房?”
她也不等待回话,把自己一直握着的那把刀往谢必安怀里一塞,就直接顺着熟悉的路走了过去,到了门前,却不入屋,在门口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