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说:“你的同伴都死了,鬼杀队的人全被吃掉,你真没用。”
人类的少女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自戕于房间,后来地狱的工作人员前去收押恶灵的时候,送了五十个狱卒过去,最后鬼灯大人都亲自出马。
可是无论是讨论这些故事的人类还是鬼怪,都没有办法知道,那个少女最后在房间里看见了谁,原本就连时透无一郎本身也应该不知道。
但是他借着这份力量改变了时间线。
完全封闭的四方空间,点着是不是爆响的油灯,身穿黑色和衣的少女跪坐于房间中间,上弦之二在刚才已经走了,留下那个虚假的真相。
时透无一郎意识到自己可以指挥自己的手脚时,他就想伸手替她擦去眼泪,替她拂去凝结在身体上的寒冰,想要替她驱散寒冷。
但是他坐在她的面前,伸出手——
他有点后悔为什么不再小心一点保住自己的手,鲜血汩汩从血管里流出,想伸过去又害怕弄脏她本就悲痛的脸颊。
怒火灼烧着神经,窜进脊骨,诡异的寒凉侵蚀着头皮。时透无一郎感觉不到疼痛,于是他换了另一只手,将断臂藏进袖子。
半透明的手指覆在女孩的侧脸,轻而易举地穿过,他就像个幽灵。
油灯很暗,影子幽黑,时透无一郎却忽然看见青木未来瑟缩了一下,好像看着他笑起来,是安抚性质的笑容,他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又对谁笑。
但是都如此悲伤。
“霞柱大人”她说,“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您,抱歉,我没有为大家做什么……”
时透无一郎瞳孔紧缩,手渐渐从她的脸上滑下来,从内心里来说,他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在做什么。
“你能看见我。”他慢慢攥起手指。
这个未来真的跟真正的青木未来很不一样,现在的她跟真正的她更加……成熟。
“那么,您的幽灵在这里出现,一定是来指责我……”她笑着,眼角忽然划下一滴泪珠:“但请别担心,我已经决定好了,您知道有有一种操纵血液的[术]吗,我会在这里流干血,让鬼都尝到苦头,我会杀了他们。”
“你……”明明是那么温柔恬静的人。
“啊~”她忽然发出一声轻快的感叹,好像依已然是个抛弃一切的死人:“您看见您的兄长了吗,是否安好呢……还有鬼杀队的诸位……不过,说这些还是想知道,霞柱大人是否找到杏寿郎了?您知道,我做这些事他一定能预料到,但绝对会生气,我不想让他责怪我呢……”
“为什么会责怪你?”时透无一郎皱着眉头,内心酸涩。
她依旧笑容温柔,流露出些许不好意思,可这份胆怯的表现也没有拯救此刻僵硬的氛围:“毕竟他走前,我还在责怪他不守约定……如今我也没有遵守,想必他是因为知道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你喜欢他,你们也要结婚,我听说炎柱大人买了簪子作为订婚礼物,就是你在他死后一直戴的这一支。”
他说的很快,也抑制着自己的感情,或许是有一点破罐子破摔的感情,也或许只是想要听见一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