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人都说我挺刻薄的,可能只是比不上我爸吧。”托尼·斯塔克不肯退让,“事实上我还挺需要上门刻薄课的,因为我爸就是用语言伤害我的那个人。”

房间一瞬间陷入沉默。

霍华德·斯塔克嘴唇轻微抖动,表情僵硬,像是被深深刺伤了。他想要说什么,又强自忍耐下去。他试图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但几次都卡在边缘,抽不出来。他的动作越来越粗暴,直到听到了清晰的缝线崩断的声音——

——烟盒抽出来了。

不再年轻的男人挫败地深吸几口气,手指颤抖着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你不该抽烟的。你的肺不再年轻了,你也不再年轻了。”托尼·斯塔克平静地,带着一点报复得逞的快感教训:“像个成年人,学会克制自己。”

“玛利亚也这么说。”

霍华德·斯塔克疲惫地闭上眼,“玛利亚一直说我不应该在托尼面前喝酒、抽烟,或者发脾气大骂但是我改不掉。

“你明白吗?我爬上高高的阶梯后,谁没办法把我赶回贫民窟了,我却改不掉。”

这些从孩童时期就伴随着他的坏习惯为他带来了无数好处,但最后,却成了会伤害亲人的甩不掉的累赘。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失败是什么吗?”

霍华德·斯塔克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永不服输挺直的背塌了一角。

“我的失败,全在托尼身上。”

在托尼第一次说话,他在应酬的时候。

在托尼第一次走路,他在埋头工作的时候。

在托尼第一次上学,他指使埃德温去接送他的时候。

在托尼拿着那块漂亮的电路板来找他,他却因为队长的搜救工作停滞不前而烦躁地甩开托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