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喋喋不休其实有点聒噪。她到底知不知道，那些蹩脚的调情远比不上她眼中爱情正酣畅更打动他？</p>

“她还年轻——也许年纪不算小，但在情感上还初初起步——并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问她爱情，她可能会提出爱情小说中的粗浅滥调，有关生离死别，有关山盟海誓。她一定能数出很多别笑，我看到你和她交换爱情小说了，娜塔莎。”</p>

——但她知道陷入爱河的感觉吗？她大可以如数家珍说得头头是道，但她能说出和令自己心动的人亲吻那一霎那的喜悦，在那两片嘴唇中解读出整个宇宙所有神秘和所有真相的满足感吗？</p>

“等等，等等——”</p>

娜塔莎·罗曼诺夫打断了史蒂夫·罗杰斯的话，有些好笑地问。</p>

“你到底是看好她还是不看好她？在你开口前我还以为你们有点苗头怎么越说越不对了？只是约个会，你说的就好像在审判犯人。”</p>

“我早就说过，我并不是一个理想的恋爱对象。七十年前我也曾尝试过和姑娘们约会，但我们的进展几乎无一例外都终止于第一次约会。她们说我就像她们的老爸——毫无浪漫，被动古板，总是皱着眉头，思虑过多，还喜欢说教。”</p>

史蒂夫·罗杰斯耸耸肩，很有自知之明。</p>

娜塔莎·罗曼诺夫闻言真心实意鼓掌：“太精准了。”</p>

“但是她看起来完全不介意这次约会我糟糕的表现。不介意我的被动消极，不介意我的迟钝和旺盛的说教欲。我有种感觉，在她的眼里，这样的我反而更得她欢心。”</p>

——她让人充满惊喜。无论是看电影时的呼呼大睡，热情的探戈，穿梭于第五大道和时代广场的狂奔，还是最后那两张令人惊喜的纸条。让他忍不住期待她全部的热情，那些迸发喷涌的生机，那些令人惊叹的直率。</p>

“她全情投入，真心倾倒娜塔，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这种炙热——她看我如同惊叹世界宏伟时间磅礴。”</p>

史蒂夫·罗杰斯总结。</p>

“她有点儿莽撞轻率，不过我想，她值得无数次机会。”</p>

旁边暗搓搓听墙角的特工们再也忍不住，接二连三感叹。</p>

“我也想要这样的女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