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黑发特工不知从何时开始扔掉了那层热情开朗却滴水不漏的伪装，言行举止中破绽百出，几乎是以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等待自己被揭穿。</p>

“那你要揭发我吗？”</p>

格兰特·巴图克靠上桌沿，低头继续联系其他特工，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p>

“送我上报纸上电视？送我进监狱？送进拷问室？或者送上法庭？送上电椅？”</p>

“啊我觉得这些程度都太轻了，配不上你。”</p>

格兰特·巴图克勾起唇角。</p>

“难不成你准备就地给我一枪子？”</p>

“那你可把我想得太善良了，一个枪子根本不算惩罚”</p>

托尼·斯塔克脸转都不转，专心致志盯着屏幕，慢吞吞说。</p>

“我决定，把你扣押在复仇者联盟大厦。”</p>

“扣——”</p>

黑发特工打字的手指停住，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p>

“押？”</p>

在复仇者联盟大厦？</p>

托尼·斯塔克弯下腰，拉开柜子，从最底层掏出一个档案袋，丢到格兰特·巴图克旁边的桌子上。在做这一连串的动作时，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屏幕，不曾给惊愕的黑发特工一个眼神。</p>

格兰特·巴图克拿起档案袋，解开绳子，拿出里面的东西——</p>

是他的档案。</p>

格兰特·巴图克死死盯着厚厚的档案，一页一页快速翻看。</p>

“这不是这不是我的档案。”</p>

他恍惚地说。</p>

这一摞档案，不单单是放在神盾局的无懈可击的干净履历，还包括他被抹消掉的过去，和在九头蛇其间所做的一切事务。</p>

一条条一项项一页页，列满了他空虚灰暗的人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