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摸到继母邹氏的屋子,这才放松了下来,请求邹氏为他收拾残局:“这血不是我的,母亲别担心。还请母亲千万别告诉父亲我这个样子,外面发生了什么曹常侍会告诉父亲的。”

邹氏被吓得够呛,忙招呼丫鬟与仆人为曹瞒打水净面,换身干净的衣裳。

她谨慎小心了一辈子,高攀了曹家嫁给曹嵩做继室,那是她的幸运。可这继室也太难当了!不是儿子不接受她的难度,而是挤在这对鸡飞狗跳的父子之间,她左右为难,什么都知道一点,看透一点,憋着不能说,曹嵩剥夺了她管束孩子的权力,她还得为熊儿子收拾烂摊子。

曹瞒见邹氏默默抹眼泪,嬉皮笑脸地黏上去:“娘别伤心,我一点伤都没有,这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爹还要夸我呢!”

“你这样,我怎么和老爷交代?”邹氏哽咽道:“我不能管你,老爷管不住你,以后越来越无法无天,到了真受伤的那一天可怎么办?”

“您别哭,您别哭啊!”

这是曹瞒第一次见识到女人汹涌澎湃的眼泪,太吓人了,怎么说都止不住,还不讲理。为了让邹氏平复心情,他使出了浑身解术,比被亲爹唠叨责备还要累,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去找爹呢!

事后,曹瞒心有余悸地离开,对这位继母平白多了一丝敬畏。

不久,曹嵩接到了曹节给他的信,里面全都是夸奖曹瞒的好话,可他读完以后不仅没高兴,反而拄着竹棍,一瘸一拐地追着曹瞒要揍他。

“臭小子又做什么英雄?!那是手上有兵器的刺客,你赤手空拳就冲上去。这么多侍卫就在附近用得着你来逞能?!鲁莽!冲动!”

曹瞒东窜西逃,时不时故意挨上那么两下子,大多数时候他在前面跑,曹嵩在后面追。

邹氏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儿子遛爹,一时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拆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