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太监们周旋,愣是靠着刚硬的脾气,令当权太监退避三舍,主动将被抓捕的友人释放。

那一段混乱的日子,多少朝臣被抓,就桥玄身板儿硬,脾气更硬,想不记住他都难。

选择桥玄来讲课,是窦武权衡之下的结果。整个朝堂不可能都是他外戚体系的官员,窦武必须为其他人证明自己“秉公无私”,扯一块遮羞布,掩盖外戚专权的内里。

如荀绲出自颍川荀氏,闻名遐迩,任太学总长,身份特殊。又如桥玄,身居要职,无党无派,只与几个关系和睦的好友论交。

在此之前,桥玄就已经以行动证明了他与太监们敌对的态度,窦武便打算试一试他,看看能不能拉拢到手。

桥玄的性格果真与曹瞒印象中一样直爽,授课开始前便自我介绍一番:“桥玄,字公祖,任度辽将军,我的事迹想来众位也有所耳闻,在回到洛阳之前,我在边境三年,击退鲜卑、匈奴、高巨丽,平定蕃国叛乱凯旋而归,今日虽是教学,却并非全是我的个人故事,保境安民是各诸侯国的责任,诸位自封地而来,想来也都有不同的经历,各地风貌不同,地势不同。今日我们便来探讨一下如何保境安民,我希望诸位世子能够积极发言与我探讨,说一说你们的封地有哪些风土人情,地方官又是如何治理的?”

桥玄与大部分先生不同,他以交流聊天的形式,愉快地开始了今天的授课。

桥玄提到:“边境苦寒,军粮时有不足,并非朝廷不愿派遣人送粮,而是几万石粮食若要由士兵们大老远运到边境,路途遥远,道路艰辛,消耗巨大。”

这里的消耗,有士兵们路上需要吃的,有沿途关卡层层剥削的,也有天气因素导致粮食坏掉的。

各地方有贫有富,有清官也有贪官,桥玄说起沿途剥削之事,直言道:“我朝还是贪官污吏多,搜刮民脂民膏,克扣军粮军饷,但凡是让我遇见了,全都杀了了事。我守卫边境三年,不仅要与外族人斗,还要与盯着我军粮军饷的‘自己人’斗,你们说可笑不可笑?”